覃秋水第二天來見魔君時順便把馬車也給帶來了,這馬車是客棧老板的,一直停在客棧里接送貴客用,雖然稱不上有多豪華氣派,但勝在夠大,足以容納十人有余。覃秋水夜里趁人不備給偷了出來一早先帶來給這魔君瞧瞧,免得到時候他又挑三揀四發脾氣。
魔君吃飽喝足后跟著她出了山洞,見她辦事效率高難得給了好臉色,這馬車,雖然不及他以前坐的千分之一,但總比騎馬強。
“奴仆婢女還要再等一等。”
“湊不到十名差不多也行。”魔君見她面露難色非常善解人意的放寬條件。
覃秋水聞言頓時笑吟吟保證:“明天我一定帶來。”她突然想到客棧里關著的那幾個男人,實在不行他們也能湊數,那么只要再去找兩名婢女就能完成任務,難度瞬間降了一半。
“你最近有什么不適嗎?”魔君突然問。
沒想到他會關心自己,覃秋水聞言怔了一下,隨即仔細回想了一下搖頭:“我還會有其他變化嗎?”
魔君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暫時應該不會,但也不能排除意外,你的能力會根據我的能力提升而提升。”換言之她與他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共同體。
“一滴血的作用那么大嗎?”覃秋水有些訝異她這是抱上金大腿了嗎?
“我這是普通血嗎?”像是聽到了什么冒犯之詞,魔君頓時表情不悅地瞪她,“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妄圖得到我的一滴血不惜傾家蕩產不擇手段?”
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又踩中了他的尾巴覃秋水立馬恭敬地順毛:“我只是滄海一粟哪里見識過魔君的厲害。”
見她認錯態度良好也不好再發難顯得自己毫無氣度,魔君接著潑她冷水:“但是你也別以為自己能跟我一樣,你到底是肉眼凡胎受局限,至于最終你的能力能到哪都是你的造化。”
“小女明白,大人,路上我該怎么稱呼你?”
魔君思索片刻給了答案:“我叫堯。”他念出自己名字時神情有一刻悵然,許是想起了過往。
覃秋水看著他想到雖然他有時態度蠻橫不講理,卻一直實實在在給予了她許多幫助,心里不免一暖,這個世界真可笑,人往往比所謂的妖魔鬼怪可怕多了,然而人還往往要站在制高點去制裁其他異類。覃秋水能猜想他現下的處境也不妙,他們各自有各自的仇要報,不成功便成仁沒有退路,瞬間有了種同病相憐的親切感。
“堯大人可認識當今圣上身邊的高人?”
堯聞言嗤之以鼻:“黃口小兒哪里稱得上是什么高人。”不就仗著王敏作威作福。
見他毫不避諱覃秋水于是大起膽來:“堯大人去京都是要去殺他嗎?”
面無表情地瞪了她一眼,堯沒有回答。
見他面色不善了覃秋水連忙轉移話題:“大人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等我想到再說,你去忙吧。”堯大人從腰間抽出不知哪里找到的紙扇瀟灑地展開站在一邊猶如翩翩貴公子般矜貴從容,夏末清晨的金色光線柔和地鋪展在他俊美的臉上,此刻紅色的瞳仁在陽光下染上了些許金光,他站在林間像個仙人一般出塵脫俗,又像是個伴隨著蟬鳴的畫中人,美得不真實。
此景只應天上有,覃秋水恍然想到。
覃秋水臨走前從馬車里取出馬飼料和裝了水的水盆放在地上,喂飽馬后把馬拴好便離開了。她加快腳步,明天必須啟程去京都。
一想到馬上就能仇人相見,她滿腔的血都熱了起來。
客棧三樓最里間原是覃秋水的房間,此刻正關押著古七他們三人。覃秋水回來就見他們三人依舊老老實實地待著,見到她回來后瞬間都緊張了起來。
他們可沒忘記她昨天說的話,現在是要取他們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