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向東整理了下頭緒,這才開口,“大概晚上**點的時候吧,我正和我媽嘮嗑呢,就接到了盛紅的電話。”
“本來一看是她,我都不想接,大過年的還能不能讓人消停兩天。”
“結果盛紅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來,我媽知道了是客戶,數落了一頓,這才接了。”
“沒想到...當我接起電話時,盛紅的語氣非常驚慌,夾雜著哭泣,說她殺人了!”
閔學,“......,殺了他老公?”
蔡向東點頭確認,“沒錯,麥元死了。但準確的說,不是故意殺人,而是正當防衛。”
“據盛紅所講,麥元來找她,說要單獨談談,于是她就讓三個助理出去,守在門口,結果大家沒談攏,麥元竟拿出了一把刀撲了上來。”
“你也知道,麥元這人五毒俱全,身體被掏的差不多了,雖然拿著刀,還是沒能一擊得手,雙方拉扯間,不知怎么弄的,刀正好割到了麥元自己脖子大動脈...”
這畫面,一言難盡啊...
“所以,你說的人證,意思是要佐證,麥元確實一直有想傷害乃至殺人的故意?”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刑事案件想認定正當防衛,除了不法侵害正在進行,防衛意識等要件之外,還要考慮其他很多因素。”蔡向東再次確認了閔學的話。
閔學表示理解,正當防衛、防衛過當、過失致人死亡這些概念,在現實中,有時候確實比較難界定。
正當防衛不構成犯罪,防衛過當及過失致人死亡則要定罪量刑,三者差別相當大,由不得蔡向東不小心。
雖然對于盛紅其人,蔡向東不甚感冒,但作為律師,不管當事人性格品質如何,他應盡的職責一樣都不會少。
過了大約半小時,時間已經走到了將近凌晨一點,化妝間的門這才一開,一個年近三十的男警察,帶著一個年輕小警察,走了進來。
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一身警服的閔學,帶頭的警察這才自我介紹道,“我是昭陽分局刑偵大隊的彭繼同,這位是趙警官。”
按照流程,由年輕小警察趙警官負責記錄閔學二人的姓名等一系列信息。
聽到閔學的個人信息,彭繼同有些意外。
“原來你就是閔學?”
閔學,“?”
“嘖,聽師傅提起過,說最近新碰到一個很有靈性的小年輕,想必就是你了。”
“你是關隊的徒弟?”
彭繼同點頭。
閔學呵呵,關弘濟的徒弟難道遍布全國?居然連京城都有。
二人沒有詳談,畢竟在做筆錄之中。
“聽說二位對這起案件有所了解?”
蔡向東點頭,向兩位負責案件偵查的警官復述了一遍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況,并講述了自己作為盛紅律師,在代理案件時,受到麥元一方威脅的情況。
閔學作為非純醬油黨,也表示和蔡向東一起時,確實親眼見過其遭受威脅。但對此閔學持謹慎態度,并未確定實施威脅的人就是麥元,只是從常理推測而已。
雖然這樣說可能對盛紅有些不利,但刑事案件的猜測毫無意義,歸根結底,一切還是要看證據。
而且不知怎的,閔學總有一種古怪的感覺,盛紅這案子,似乎有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