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白布蓋在下半身的尸體,正位于其前方的解剖臺上,是席采青無疑。
陸曼彤似乎正在對尸體進行縫合,場面略顯血腥,但比起直接露出內臟器官,這場面已經好太多了。
作為一個老手,陸曼彤縫合時面不改色,甚至在一針一線間,還有種平和的韻律感。不知道的人,怕不是得以為妹子正在繡花呢。
見閔學到場,陸曼彤恰好縫完一段,于是放下手中針線,朝他招了招手。
“勞煩你親自跑一趟,這是尸檢結果,”陸曼彤說著摘掉手套,洗了洗手后,將一旁桌上的報告遞給了閔學。
“辛苦了,都是為了工作。”閔學致謝后接過,仔細翻看起來。
尸檢報告上,是大量的法醫學專業用語,好在他不是首次接觸,并將其中的內容自動簡化成通俗易懂的語言模式。
報告和之前在現場時的判斷差不多,只是將死亡時間精確到了十點到十一點之間,這倒是縮小了一半的調查時間范圍。
陸曼彤見閔學看完,又對他招了招手,走到了尸體旁邊。
“尸檢報告中有提到,死者脖子上的這條勒痕,并不是普通的繩子造成的,”陸曼彤說著往席采青頸間的淤痕指了指。
閔學點頭,確實,當初勘察現場時其實也發現過這個問題,只是沒找到對應的兇器罷了。
“看報告上說,你覺得是皮帶造成的?”
“不錯,”陸曼彤又從旁邊拿出一份物質檢測報告遞給閔學,“這是死者指甲里那些不明物質的檢測結果。”
“植鞣皮?”得益于閔學的學霸屬性,讓他順利的念出這仨字。
嗯,其實不認識也沒關系,用認識的那一半字音去蒙,很多時候也是正確的。
可惜念出了這三個字,卻不代表就知道是啥意思。
好在陸曼彤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她隨即解釋道,“植鞣皮,是以植物鞣劑加工皮革而形成的皮具原料。”
好吧,這么一說,咱就明白了。
傷痕和指甲間的物質兩相一結合,皮帶是兇器這條推論,是有極大可能的。
這是一條非常重要的推論。
現場沒有找到兇器,那么一定是兇手帶走了。
但兇器如果是皮帶的話,銷毀起來就不會那么容易。
兇手也許會丟棄在某地,亦或是,清潔過后,繼續留在家中?
不管怎么處理,如果能找到的話,這都將是一項重要物證。
自從來了個新法醫后,閔學發現技術偵查檢測,對破案的幫助陡然間大了許多?
“多謝,你的發現至關重要。”
“你也說了,都是為了工作,”隔著口罩,亦能感覺出陸曼彤的心情很不錯。
“還有一點,我不知道是否重要,”陸曼彤說著將白布下移,露出了尸體的腰肢。
“在死者的左腹部位置,有一個數字紋身。”
一男一女,二人對著一具全衤果女尸凝神觀看著,這情形怎么看都很詭異,然而當事人并沒有覺得。
“18173291?”
閔學定睛看向陸曼彤所指的那個位置,一串黑色的數字紋身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