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水主動站出來打起了圓場,聲音依舊洪亮,“閔警官,這次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被閆云義那廝蒙在鼓里。”
“知人知面不知心,作為一名老刑警,我竟然被表象所迷惑,為主觀情感所誤導,以至于一直沒將閆云義納入調查之中,這是我的錯誤,在此,我要向各位做個檢討...”
這就有點兒大包大攬了,這么多年沒抓到閆云義,當然不會是胡德水一個人的失誤,各方各面的因素都有吧。
眾人善意的鼓掌,為這位老警察十八年的執著。
室內所有人又開始鼓起了掌,又只除了...閔警官。
見大家眼神都不對了,彭繼同小聲對閔學說道,“你這是發了啥癔癥?”
閔學晃了下神,終于開口了,“現在說這個可能有些不合時宜,但我想問的是,大家真的覺得,閆云義就是我們要找的,隱藏了十八年的連環殺手嗎?”
這話讓室內的掌聲徹底歇了下來。
作為各地刑偵精英,在抓到閆云義后,大家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頭,因為這廝與那些連環殺人案的作案手法太不相同了,但卻沒人說出口。
畢竟誰也沒規定一個人就只能用一種手法犯案不是?
再說了,這廝不是也在山頭上埋了十幾個?這說明什么?殺人成性啊!
何況這次的京城“9·22”殺人案現場,還遺留了一根閆云義的頭發,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連泰沒有直接質疑閔學的話,而是問道,“你有什么想法或是發現嗎?”
閔學默了默,緩緩搖了搖頭,這就是他之前猶豫不定的原因了。
蕭勝突然開口,“我也覺得閆云義與‘幽靈’的側寫有些不符,比如背景,我們之前推斷他有刑偵相關背景,才能將現場清理的如此干凈。”
“可閆云義在入獄前,就是在家務農的,這也是他之后進京生存的資本,那么問題來了,他如何會具備如此多的反刑偵專業知識?”
“我想,現場那種程度的清理,并不是一個普通人看些電視或資料就能完善的吧?”
彭繼同多少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蕭勝,沒想到第一個出來為閔學站隊的居然會是他。
同人不同命嘿,這廝為啥就對他老彭這么不待見呢?
略吐槽了一番,彭繼同也接口道,“沒錯,我也覺得閆云義前后犯案的差別太大了。”
“如果說他是出獄后改變了作案手法,那么為什么最新的那起案子又回歸到了老路上呢?這實在說不通。”
這倆隊友,即便不是那么和諧,可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嘛。
雖然這段分析閔學自己也能說,但這是態度問題!
然而事實證明,彭繼同和蕭勝二人的積極站隊完全多慮了,因為根本沒人出口質疑閔學。
作為敢于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大家還是向閔學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連泰忽然笑了笑,“很好,看來大家都有這個共識,我本還擔心你們埋怨我不趕緊上報領功嘞。”
看來連泰心中也早有決斷,而有了連泰的玩笑,會議室中的氣氛終于輕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