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學沉默了幾秒鐘。
剛才他話沒說完,但本意確實是想讓荊守業在現場調度。可荊守業的反饋讓他很是失望。
本來閔學沒將荊守業對他到來表現的抗拒當回事兒。
因為荊守業所表現的抗拒,不過是正常人應有的反應。
不是有那么句話嘛,不希望當將軍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
閔學的到來確實有阻礙了荊守業上升的嫌疑。
但此刻,荊守業的反應確實過了。
讓閔學去現場會產生什么影響,只要了解其名頭的人,都應該清楚。
荊守業此舉無疑是置任務于不顧,也要逼閔學就范。
這已經觸及了閔學的底線,因為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拿案子當籌碼!
往大義凜然了說,事關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不得兒戲!
當警察,就要對得起腦袋上那枚國徽!
深深的看了荊守業一眼,閔學轉開了頭,朗聲向眾人發布了最后一道命令,“晚上由我現場指揮,荊隊負責酒吧外的布控。”
曹小白聞聲一急,“閔哥...”
她有些想不通,像閔哥這么雞賊的人,怎么會應下這件事兒呢?
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萬一閔哥在酒吧內被人認了出來,這次行動可就全毀了!
閔學一抬手,制止了曹小白的話,“大家都去準備吧。”
雖然還有半天時間,可準備工作無論做的多早,都不嫌早,因為罪犯從不會完全按照警察安排好的計劃行事。
說完,閔學當先離去。
望著閔學的背影,荊守業又想起了他最后的目光,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心虛的感覺。
“難道我做錯了?”荊守業喃喃自語。
徒弟苗智正從下面走上來,聞言問道,“師傅,你說什么?”
荊守業嘆了口氣,“沒什么,去準備吧。”
閔學的處處不按套路行事,竟讓荊守業的理智提前回歸,開始自我檢討起來。
嫉妒使人變的可怕,這半天來的做法,完全不像他一直以來的做事風格。
荊守業沒想到閔學竟然真的應了他的話去做現場指揮,然而他本意并非如此啊...
行動要真毀了,是他也不愿見到的事情...
有心去向閔學請求調換崗位,可荊守業又抹不開面子。
于是乎整個下午的時間,在荊守業的焦慮情緒中過去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荊守業雖然因為閔學空降而不忿,但他對待工作卻從沒有怠慢過,甚至可以說勤勉有加。
以前和老隊長配合時,一大隊的破案率向來位于刑偵一支隊前列。
這樣為了私怨而置公事于不顧,實屬頭腦發熱,冷靜下來后的荊守業,完全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
走過來...走過去...
辦公室的木質地板,都好似被他磨出了幾道劃痕。
好吧這有點夸張,但荊守業的腳步確實一直未停歇,直到天色將暗,晚飯時間到了。
“荊隊,吃飯了!”
內勤妹子于雪青一敲門,伸頭進來叫道。
荊守業腳步一停,頓了頓,臉色再度糾結后,終是下了某種決心,開口問道,“閔隊在哪兒?”
“閔隊?閔隊剛開完會后就出去了,下午一直沒回來,”于雪青快速回答。
“出去了?去哪兒了?”荊守業剛提起的一股氣又泄了下去。
麻蛋,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啊,居然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