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怎樣?”
雖然震驚于這個殺人動機,董建仍舊將問話進行了下去。
李彩環邊回憶邊道,“后來我就把孩子放在床上和她吵了起來,再然后她動手打我,還咬我!我當然要還手,打著打著不知怎的她就沒了動靜...”
說著李彩環擼起袖子,向警方展示她胳膊上的咬痕,“你們看,這老太婆下嘴有多狠!我胸口上還有呢!你們說,我能不打回去嗎!”
李彩環越說越理直氣壯,好似為自己殺人的行為找了個非常正當的理由。
董建可不吃這套,一瞪眼,“打回去就要用砍刀砍嗎?那么大的砍刀,砍了人還能活嗎?”
“我不管,她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能讓她好過!”李彩環似乎是想到了氣處,忿忿斥道。
這樣看來,李彩環某種程度上應該算是激情殺人?
可她殺人后的行為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想到地上的肺片兒和那鍋粥,董建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你為什么要將鄧仙花分尸?”
反胃是反胃,該問的問題還得問齊全。
“太重了!那老太婆沒了氣以后,也不知為啥比平常重了好多,我拖不動,只好砍成幾塊,比較好搬動。”
李彩環想了想繼續補充道,“胳膊腿倒好說,但砍成幾塊后,那老太婆的身體還是特別重,這時候我想起了殺豬,所以把她內臟都掏了出來,果然輕了很多。”
“后來趁著天黑大家做飯吃飯的光景,我在地里挖了個坑,把她埋了下去。”
忍著惡心,董建繼續問道,“剩下的內臟都怎么處理了?”
經過現場搜證,法醫提出內臟數量對不上號,故而有此一問。
李彩環回答的很爽快,“一部分喂了我家布丁,剩下的我除了做肺片兒湯和燉了一鍋粥外,還拌了個涼菜。”
“布丁?”
“我家狗。”
狗名字倒挺時髦。
董建一點兒都不想問為啥只剩下半鍋粥,還有涼菜去哪里了,可是現實由不得他做主。
“你真吃了?”
“吃了。”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為啥...當時什么也沒想,就是想吃。”
李彩環最終給了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董建不由的聯想到一句話,“恨不得生啖其肉”,李彩環這個做法也不遑多讓了吧?
“你為啥還要給你老公吃?”
“不都說吃啥補啥嗎?建兵他最近正好有點兒咳嗽,我想著不能浪費,就給他做了個肺片兒湯。”
“......”
給兒子吃老娘的肺片兒,還吃啥補啥,你這理論太強大了!
這已經不能用沒有文化來解釋,生而為人,最基本的人倫道德價值觀總應該具備吧?
李彩環說這些的時候,表情起伏不大,董建卻覺得自己的問話在“變態”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你吃完有什么感覺?”
“感覺?”李彩環表情終于有了變化,“不太好,喝完粥之后我就覺得有點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