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天色微涼,山間露寒。
林清玨順著山道到章溫明院門前時,便看見院中已燃起燈火,不過等了一會兒,便聽見門響,待往院中看去,便見不然一塵的章溫明。
“自青云峰頂跑至山腳回來,不可使用靈力。”聲音溫潤,但不見比這山間的晨露暖上多少。
林清玨只見在章溫明擺手,一道靈光打入自己身上,在腦海中便出現了這青云峰的全貌,山間道路以石板鋪設,有一條主路貫穿山峰,而其余小道通向各處。
雖然師尊并沒給出時限,但是林清玨卻也不敢耽誤,待將腦海中的圖貌記憶一遍后,便朝著章溫明一禮,朝著山頂跑去。
一路跑至山頂,上有一座殿宇,靜立在山巔之上,偶有鳥語,不見人聲。
林清玨也只敢跑時粗略看幾眼,不曾駐足細觀,而后便往后面的石板小道跑去,自此道一路下山,期間偶見幾人,白衣青衫,見到林清玨都駐足施禮,林清玨此刻也不是自顧不暇,粗略點頭便接著往下跑去。
山腳山門上書“青云峰”三字,山門大氣磅礴,昨日來時精神疲乏,不曾細觀,而此刻一見,難免放慢腳步多看了幾眼。
待一個時辰后,林清玨回到師尊的“凝云居”時,熹光已灑落山間,山上來往者漸漸多了起來,進到院中,只見屋檐下,章溫明一襲白衣正在沖茶。
雖未曾抬頭,但好似已經知曉林清玨回來一般,“去練武臺上,劍術七式,練五百遍。”
聽聞此言,林清玨只覺得周身酸軟疲乏,額頭薄汗未曾擦拭,從儲物袋中取出黑色長劍,拎著間走到臺上,依照章溫明所言,開始練劍術七式。
此間章溫明都在專心烹飪手下香茗,也就林清玨拿出黑色長劍時,瞥了那儲物袋和林清玨手中的黑劍,似極為嫌棄。
劍術七式雖入門不難,但其中精要之處林清玨都感覺難以觸及,而在這練習之中,章溫明雖不曾出言指導,但手下卻不斷使用靈力,將林清玨錯處揪出指正。
只是那靈力受力不小,一番下來,林清玨只覺得身上疼痛更加劇烈,但也不吭一眼,咬牙練習。
足夠五百之數時,已經時至正午,緒丹自門外捧著一盤餐食進來,放在章溫明身旁的桌子上。
“用午膳吧。用完打坐一個時辰。”
說完,章溫明一揮手,身前的案幾和桌上物件消失,而他亦起身轉身進了房門。
林清玨行完禮起來時,已不見師尊身影,將黑劍收起,剛跳下武臺便感覺膝蓋酸軟,當下便往底下撲去,還是屋檐下的緒丹一閃身,來到林清玨身旁,托住林清玨的手臂,才將人扶起。
手腳力竭,林清玨不得不依靠緒丹的力道起身,而后便朝緒丹道謝,換得緒丹一個靦腆的笑靨。
“師叔客氣。”
待至案幾后坐下,看著桌上色香俱全的食物,林清玨便覺得這口中涎水分泌,當下便執起碗筷,菜食入口,林清玨便頓住。
“師叔覺著如何?我見師叔尚不能辟谷,今早便下廚做了一份飯食。若是不合口,那我晚間。”
話未說完,林清玨便急忙回道:“極好!只是晚間有祿七在,他自會準備。”
這飯菜色香俱全,奈何入口無味,雖蘊含靈力,但如同嚼蠟。只是看著少年靦腆緊張的樣子,林清玨有些不忍拂去緒丹的好意。
聽這話,緒丹便放下心來,立在林清玨身后,待林清玨用完,便端著盤子退下,雖無需憂煩山間雜務,但是也領了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