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秀云聞言,忽回過神來,見林清玨救了自己一命,抿了抿嘴,默默退回到防護中來。
揮劍之余,掃視此刻情形,周圍皆是環伺妖獸,神識放出看去,眾弟子亦是深陷其中,白衣染血,小心抵御妖獸。
忽而心中有所動,若是以“春生”斬殺妖獸,此刻必有事半功倍之效,只是若是失手不曾控制好,那便是事半功倍了。
但見周圍情形,心知此刻后方的三階妖獸不曾動手,高臺之上的金丹弟子亦是不會出手,便決定冒險一試。
“你們待會兒離我近些。”
聽見的弟子聞言,雖不解,但也是努力朝林清玨靠近,至于未曾聽見的弟子,那林清玨亦是無能為力。
洗梧劍浮至林清玨身前,片刻幻化出百柄分身劍,而后又不斷分身,密密麻麻的洗梧劍浮到眾人頭頂之上,只聽林清玨大喝一聲,那數柄長劍攜威懾之勢落地,一柄分身劍便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坑。
劍落之處血肉橫飛,林清玨也因力竭,半跪于地,看著面前的場景,“春生”一式威力巨大,但林清玨終是不曾掌控好,亦有些許弟子被分身劍砸中。
但所幸洗梧劍劍生劍靈,且在林清玨靈臺之上溫養,于她心意相通,那些弟子不過身上被劃出一道劍傷,僅算輕傷。
百頭妖獸被重創,且天上飛禽又被斬斷羽翼掉落在地,眾人見此場景,目瞪口呆的看向半跪的少女,心中大為震驚,同時亦是心生忌憚。
應熹見林清玨此刻力竭,閃身到林清玨身邊,將其扶起,執劍斬殺地上殘喘的妖獸,眾人見狀,亦慢慢回神,轉而去斬殺妖獸,此刻場上大半妖獸已經喪命,遠遠的幾頭三階妖獸伺機而動。
此招震驚的不僅是戰場上的眾人,在城樓觀戰的眾人亦是將目光看向了那個力竭的少女,暗自估摸自己承受那一招需要廢去多少靈力。
章溫明感應到三階妖獸的異動,便輕喝一聲,“筑基弟子歸位!”聲音傳遍戰場,眾人看向殘喘的妖獸,有戰意不止,有心有不甘,但也聽命立刻轉身退回。
“清玨,過于莽撞!”只聽章溫明一聲清冷呵斥,林清玨便撐起身子俯身認錯。
卻是莽撞了,但不曾有悔意。
少數幾人執意斬殺身前妖獸,而下一刻,五只三階妖獸暴起,那幾人便是當場喪命,眾人回到城樓之上,有人回頭一看,便是慶幸不止,再看林清玨俯身認錯,有感激者,有不忿者,但終歸無一人出聲。
此前便有師姐告誡,此處,生死自負。
三階妖獸于金丹修士同階,金丹弟子見有終有三階出場,便有五人當即躍下城樓,迎戰三階。
金丹之戰,便更是飛沙走石,場面更比練氣筑基激烈萬分,終是五只三階妖獸被斬殺,一位師兄受了重傷。
因著第一波獸潮已經平息,而眾人身上亦有傷,便被安置到宗內修習醫術的弟子居處療傷。
七日后,第二波獸潮奔襲而來,此時便是以二階三階為主,眾筑基弟子便不被允許再下戰場,迎戰之人便是金丹弟子。
眾人于城上觀戰,下面血肉橫飛,戰死的弟子被妖獸吞入腹中,被斬殺的妖獸被同族踏為肉糜,金丹修士的金丹與三階妖獸的妖丹便是此間戰場上的戰利品。
初戰后戰意不止,但到半年后,眾人來往于受傷的修士之中,已是麻木疲倦。
所幸一年滿,第一批來的筑基弟子可以返宗。
林清玨立于行舟之上,看了眼下面往來之人,而后便回到房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