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玨見兩人局促的神色,不以為意,但也不多嘴戳破,只是飲盡一盞茶,茶盞落桌,對著兩人頷首,“二位的道謝林某收下,今還有旁事,道友自便。”
話落,便起身離去。
原以為是心術不正的修者尾隨,卻不曾想是她二人。既然知曉身后的尾巴是誰,林清玨便也無心陪著她們琢磨,更不愿理會她們的局促。
瞧著林清玨遠去的纖瘦背影,徐菱扯了扯鐘潔的衣擺,“師姐。”
聽聞師妹的輕喚,鐘潔回過神來,如釋重負的嘆了一聲,抬手安撫徐菱,“林道友和我們原不是一路的。”
雖說修者界地大物博,機緣不缺,但是瞧著放在面前的捷徑,誰也難說不動心,鐘潔心知,許是自己魔怔了。
從茶樓而出,林清玨便準備再往下一個城鎮而去。
這近水的小鎮更似一處溫柔鄉,謙謙儒雅的才人,軟語溫婉的女子,街邊的霧雨,都好叫人心醉。
然林清玨初時瞧著極美,但許是看久了,她更想去看看北方極漠的風光。
是以在赤云的境內,林清玨行得極快,不少沒什么特色的城池郡縣都叫她略過了。如此疾行了三月,林清玨便已經到了赤云國的都城。
縉云城
比起邊境的小城,這都城的風光更甚,高城鐵馬,林立的商鋪酒肆,且不說占地,但見那宮門,都是極為高大肅穆大的。
鐵甲士兵守在門外,有人屈膝頷首的遞出宮門令牌。
相較于邊城而言,此處多的不僅僅是豪華的府衙官舍,修者可說遍地,隨便走在街上,都可以見到一行的金丹修士,面帶喜色新奇的逛著皇城。
許是人多了,此處的氣息極為混雜。
林清玨站在酒肆樓上,在窗后盯著一個方向,眉間緊皺,久不回神。
“那到底誰是?”喃喃自語間,林清玨摩挲著手中的刑罰殿令牌。
這城中人員來往極多,氣息混雜,凡人的塵呼將靈息遮蓋,連同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異樣氣息也遮蓋住了。
林清玨方進縉云城不久,在這城中閑逛的一瞬,忽然捕捉到這縷氣息,許是在刑罰殿呆的久了,對這樣的邪魔靈息極為敏感。
但因那氣息消散的極快,不過一瞬,林清玨只來得及辨出一個模糊的方位,便斷了線索。
半日無果,林清玨便回到桌前,心中盤算,想來這縉云城還得再待上一段時日了。
“要說這牧靈國的大將軍,那才是一個心思縝密的狠辣角色,竟然能夠破赤云國素來有銅墻鐵壁之稱的‘莫城’!”
林清玨坐在茶館聽書,便聽聞那臺上的老者一拍案木,開口言道。
“莫城守將,抵死阻擋,卻也落了個滿城被屠殺的下場,好叫人憤慨!”
“這大將軍竟然下令屠殺,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臺下人聽著頗為激動,不免出聲譴責。
“這莫城是如何破的?這不是一直都說它是銅墻鐵壁嗎?”亦有人不解。
林清玨忽而心領神會,便聽見老者言:“卻說那牧靈的大將軍派了數十隊先遣兵入了城門,擄走了諸多婦孺和大將,破城之日,將婦孺放在前方,大將次之,兵民忌憚,便如此丟了城池!”
那老者一頓,續言:“那牧靈國的大將軍見莫城兵民不降,奪城之后便心存惱恨,當下下令,將那一城的人全部屠殺,不曾留下一個活口!”
果然,老者的話,與林清玨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雖難以茍同那牧靈國大將軍的做法,但是林清玨卻也不免感嘆,這人心思縝密,手段之高。
這幾日林清玨常來這酒樓聽書,這皇城腳下,消息的靈通比邊城快上不少,也更多。
且說這國師叫林清玨十分好奇,一個少年郎,非皇親國戚,傳言來路也是不明白的,卻能穩坐在國師位子上,叫百官俯首,萬民敬仰。
林清玨自是心中好奇不已,隨手在桌上落下幾粒碎銀子,便起身離開。
待一路緩步走在那前往國師府邸的路上,林清玨忽然發現,此時自己所行走的方向,同那日自己發現詭異氣息的方向是一致的!
如此發現,難不叫林清玨將這國師和那詭異的氣息聯系起來,心中難得波動,卻是更加謹慎。
那氣息不過現身一瞬,卻是極為強悍,是以林清玨方才能夠在這混雜的氣息中將其捕捉,卻說方為在此處,但以國師在世俗的威望,若是輕舉妄動,便有可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想清楚后,林清玨不忙著入府打探,而是在國師府邸的不遠處,靜立觀察。
那國師府邸也是極為華貴高大的,足顯示皇家對國師的看重,但在其門外,便有禁軍把守,須知,這禁軍可是皇宮的守衛,叫其來把守一個國師府邸,卻是及不合乎禮法的。
忽然林清玨便感覺有一道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側目尋去,卻見一人手帶臂甲,極為雄壯的一個男子,此時看向自己,目光中卻不待惡意。
是以林清玨不過頷首,便將目光放回國師府邸,卻不曾想,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