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玨兩人聽著少年的怒呵聲,一時之間不曾反應過來。
眼前這個,滿臉怒容,伸出指尖指著二人的少年,和方才在樓上看見的風姿卓絕之人,屬實差距大了些。
嚴子欽瞧著二人一臉異色,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平日里在旁人眼里的形象,輕咳一聲,“總歸,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吧,我便不計較你二人今日的行為了。”
“離去自是會離去的,只是我心中還有疑惑,恐怕還得道友解答。”林清玨手腕一翻,將洗梧劍背至身后,瞧著嚴子欽說道。
二人所來為何,嚴子欽心中自然明了,本欲開口回絕,忽而又想來什么來,“也罷,既然如此,住便住幾日吧。”
只見嚴子欽手中一揮,一陣靈力波動散開的同時,在國師府邸供養的三個筑基修士便閃身來到白衣國師身后,面上警惕的將國師護在身后,直直看著林清玨和從斬陽兩人。
正當兩人以為要動手之時,只聽嚴子欽說道:“仙師莫驚,這二人是在下的客人。”
“既是國師客人,那我等便回去了。”瞧著林清玨兩人的打扮,還有手中的法器,三人自然看得清出二人是修士。
還是修為比他們高的修士。
是以,話間比往日更恭敬了幾分。
“你們跟我來吧。”嚴子欽見三人退下,便看向林清玨兩人,轉身領路。
“道友在這世俗還真是如魚得水。”從斬陽見來往的婢女、小廝看見那白衣身影皆是敬畏的模樣,走在嚴子欽身后,悠悠開口。
“到底是比修真界自在些。”嚴子欽也不避諱談論這個問題,坦言回答。
雖說修真界和世俗界已經相通了萬年,然在大半修者眼中,終究還是“仙凡有別”,一個修士,拿朝廷的祿銀,供凡人差遣,叫人知道了,是會被唾棄的。
“香車寶馬,美人隨扈,對于修者而言,只要不離開這世俗界,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林清玨瞧著這精美建造的府邸,處處奢華,再看白衣身影,自是世俗界中難得的珍品。
“修道修心,要舍,先需得。”
話間,三人便已經到了一處院落,院上牌匾書“靜安”二字。
“二位先歇息,正好快到晚膳時間,不論何事,用過晚膳后再說。”嚴子欽不曾進院落,只是站在院門旁,對著二人如是說道。
二人出聲應下,自是一片祥和的模樣。既然得了應承,隨機應變便可。
“國師府的宴席,就這?”從斬陽看著自己面前的山珍海味,一時停箸,轉頭問主座上的少年,頗為不解。
嚴子欽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而后又伸手為林清玨二人斟了一杯,“世俗的人都是吃這個的,入鄉隨俗,入鄉隨俗嘛。”
這滿桌珍饈,確實奢華,然全是世俗的五谷,修者食之,便是為身體平白多添負累,得不償失。
見嚴子欽毫不在意的將杯中酒飲下,從斬陽也不知作何言語,抬起酒盞的手一頓,然還是一飲而盡。
許是飲了酒,從斬陽便也不在意了,舉起銀箸便品嘗起世俗的飯食。雖說修界徐家也在研究靈食,但終歸色味上,還是世俗更甚。
林清玨則是全然不動,瞧著二人的動作,卻在看向嚴子欽時,目光中多了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