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走到了龍椅背后,看到了那個黑黝黝的洞口,勾起嘴角笑了笑:
“咱們的陛下可真能藏啊,差點嚇壞本王了,還是得趕緊把陛下接回來繼續好好兒地坐在這龍椅上,不然朝廷可就徹底亂套了呢。”
正在下洞口的吳軍士卒和恭敬地站在一旁的衙門好手們聽到吳王的這番話,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吳王他,是真心想把陛下接回來的吧?
吳王看了兩眼洞口,就沒有興趣繼續看了。
這不過是個貓抓老鼠的游戲,雖然老鼠一時逃脫了貓爪,但最后還是得進貓肚子里的。
吳王站在龍椅后,向下俯視著。
雖然此時的宣政殿已經焦黑一片,但吳王依然感受到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這就是當皇帝的感覺嗎?
真好。
元瓊被徐欽這一喊,生出的些許不該在此時有的心思也都消散了。
“拿過來給我看看。”
徐欽從白衣人的脖子上扯下玉牌,遞給了元瓊。
白衣人不滿地掙扎起來,試圖搶回玉牌,但被徐欽牢牢地按著坐在地上。
元瓊接過玉牌,感受到了玉牌上似乎還殘留著些許人體的溫熱。
元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還是握住了玉牌,拿到眼前細細地觀摩起來。
元瓊雖然是個行外人,但也看出這塊玉佩的質地要比剛剛他身上掛著的玉佩要好很多。
玉牌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花紋,只刻有兩個字。
但很可惜,元瓊不認識。
這不是大魏如今通用的文字,倒像是以前使用的古文,這些古文如今只有一些流傳已久、底蘊深厚的世家偶爾會使用一些。
元瓊絲毫沒有身為文盲的尷尬,把玉牌遞給了陰玄嵩:
“表哥,你認不認識這玉牌上寫的是什么字?”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玉牌上刻著的字應該和這個白衣人的身世有關。
陰玄嵩接過了玉牌,皺了皺眉:
“看這個構造和筆畫應該是古周文.........小時候祖父曾經教過我一些,但是后來因為無用于科舉已經好久沒有接觸過了.......這第一個字應該是裴姓的裴字.......第二個字應該是......滄?”
“裴滄?”陰玄嵩抬頭,疑惑地看向白衣人。
白衣人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回視陰玄嵩。
元瓊將白衣人的表現看在眼里,暗道應該此人就是叫裴滄了。
裴?
元瓊在腦中翻了一下記憶,裴家在大魏建國之前似乎還挺有名,祖上出了不少名臣良將,但是自大魏開國以來,裴家做官的人就少了很多,元瓊搜遍了記憶,也沒有找到當朝是否有地位不低的裴姓官員。
“裴?”陰玄嵩若有所思。
元瓊忙問道:“表哥知道?”
陰玄嵩踟躕道:“裴家在我大魏一朝似乎沒落了許多,現在裴家最出名的一脈應該是在長安,但是也沒有什么高官.......反而慢慢地在擴張自家的生意往來,是長安有名的豪富之家。”
“我估計,也只有長安裴氏有能力買的起這蜀錦了。不過,裴家長久不與朝中有所來往,我也對裴家的子弟沒有什么印象。”
長安裴氏?
長安可是離慶京有一段距離,看這裴滄身患隱疾的樣子,家里不應該把他放出來啊?更何況是放到了慶京附近這么遠的地方?
總不能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吧?但看其形容面貌,不像是受苦跑出來的,裴滄衣冠整潔,倒像是被人好生伺候著的。
“陛下,這紙上.....似乎是畫著一幅畫?”
徐欽展開了裴滄藏在衣服里的紙張,端詳了片刻,面色怪異地朝元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