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扶風心中暗道不妙。
副將的頭上也開始冒汗了,順著臉的弧度一滴一滴地流到了下巴上。
不會吧,不會真的有玄機吧,他的眼中露出了濃濃的惶恐。
吳王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上面的人的動作。
終于,衙門的人出聲了。
“殿下!龍椅的后面有機關!是一塊活板!打開這個活板可以看到一個洞口!但這個洞口具體通向哪里,還需要探測!”
慶京,鎮國公府。
一眾甲士呼啦啦地涌入了廳中,簇擁著吳王走了進來。
鎮國公雖然頭發與胡須一半都已經白了,但氣度和威儀不減當年,和氣勢洶洶進來的吳王比起來,絲毫不落下風。
“見過吳王殿下。”
鎮國公按照禮節向吳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吳王笑容和煦,抬手虛扶了一下:“國公爺為我大魏立下了汗馬功勞,本王怎么好意思受國公爺如此大禮,還請國公爺快快起來。”
這個語氣,還沒有坐上龍椅,倒已經把自己當成皇帝了。
鎮國公心中暗暗嘲諷,面上絲毫不顯,直起腰身,伸手介紹一旁的鎮國公夫人:
“這是內子,還不趕緊見過吳王殿下!”
鎮國公夫人順從的向吳王行禮,然后就被鎮國公以婦人不得干涉朝政請出了會客廳。
鎮國公夫人走到門口,擔憂地看了一眼被甲士塞得滿滿當當地廳內,深吸了一口氣,走向了候在不遠處的管家:
“讓府里的人都盯著點這邊,如果出了什么事,不惜一切代價動手。”
鎮國公夫人看著管家,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一個在海洲縮了幾十年的藩王如果想爬到鎮國公府頭上作妖,那么鎮國公府就算是冒著被天下人唾罵的風險,也是起碼要把他的爪子給剁下來的!
廳內,吳王和鎮國公分別落座,兩人面上的笑容都很和煦。
當然,如果忽略掉其余站在廳中眼中露著兇光的甲士,可能氣氛真的很愉快。
吳王笑吟吟地看著鎮國公道:“聽說國公爺病了,本王特地前來探望一二。”
鎮國公淡淡一笑,撫了撫胡子:“多謝王爺探望,老夫確實是病了。”
吳王沒想到鎮國公就這么認了下來,眼底浮現出陰鷙,笑意不減:“本王看國公爺臉色倒是如常,不知是哪里犯了病,本王好去請太醫院請一兩個人來幫國公爺看看。”
鎮國公嘆了一口氣道,“不瞞王爺,折磨老夫的是心病,讓老夫無精打采,夜不能寐,想來就算請太醫來也沒有什么用。”
吳王挑了挑眉:“哦?可否說來給本王聽聽?”
鎮國公無奈地看著吳王:“倒是殿下應當也知道我的長子帶著長孫在秦州駐扎邊境吧,讓老夫憂慮的事有兩件。其一,這爺倆久居秦州,非說是一日不解決西邊的敵患,一日不會回京,老夫怎么勸他們都不聽老夫的,我既生氣,又擔憂這父子二人的安危。”
“其二呢,老夫雖然膝下只有援兒這一個兒子,但是我李家支脈的人多,一聽說援兒打算永遠地駐扎在秦州,那些個腌臜的心思又起來了,但是總歸是自家人,老夫雖然心里清楚,但礙于面子,有些事他們不做的太過分老夫也不能做什么,就像一根刺扎在喉嚨里一樣難受.......”
鎮國公悠悠地看了一眼吳王道:“要老夫說,做人還是得守點自己的本分。這些個分家的人,本來就不應該惦記他們不該惦記的東西,該給的已經給了,但是如果真的有不長眼的過來身手,老夫遲早要把他們的爪子剁掉!”
最后一句話,鎮國公李定遠說的殺氣騰騰,當年在尸山血海中積累的氣勢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
吳王聽完鎮國公李定遠的話,面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
鎮國公眼中閃過厲色,問道:“殿下,你說老夫該怎么辦呢?”
吳王冷哼一聲,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