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轉頭過來看著珊珊而來的二人,間或響起一兩聲低語。
“他就是姬菱?”
“也不怎么樣嘛。”
“走后門進來的,能有什么真本事。”
“可是我看過她的舞……”兩個女孩子聞言有些為難,張口似乎想要反駁,被旁邊人瞪著眼拍了一把:
“噓!你們不要命啦?孫哥還在這里呢!”
姬菱耳尖地捕獲到眾人的竊竊私語,并不急著做反應。
她跟著紀初,彎腰把水杯放在一邊的落地窗窗框上,剛起身,背后一片悉悉簌簌的低語聲中,忽地刺來不和諧的高音:
“喲,這就是飛鳥的新主舞啊。”
刻意被拉長的喲聲,其后緊跟的“新”字被咬得極重。
語調中的挑釁之意不言而喻。
姬菱雙眸微不可察地一瞇,隨即極快恢復了一片波瀾不興。
她仍保持著自然的速度直起身子,閑閑轉頭,循聲往人群中望去,一眼便捕獲到聲音的來源。
是那個坐在練習室中央的男生。
見姬菱看了過來,那男生更是滿意地一揚眉,雙臂一抱,愈發惡劣地拉長聲音:“我還以為有多特別呢,能入得了飛鳥的青眼?”
圍坐在他身邊的幾人也驀地發出哄笑,斜著眼睛朝姬菱盯來。
男生不懷好意的笑容明晃晃掛在臉上,另外四人要么大半個身子朝向他,要么身形朝外而腳掌朝向少年,皆是或敵意或挑釁地看著姬菱。
他們向外圍成了半封閉的小圈子,和周圍的人群劃開一條無形的界限,隱隱成眾星拱月之勢。
幾十來人的練習室,竟沒有一人出聲反駁,反而隨著男生的聲音漸漸低了聲音。
有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打著見識飛鳥新主舞本事的想法;
也有人眼中帶著微不可察的擔憂,既擔心事情鬧大面子上過不去,又擔心姬菱在明晃晃的敵意前敗下陣來。
身旁的紀初見狀,彎眉一豎正要駁斥,被姬菱一個手勢止住。
小團體的頭目,排外,有一定話語權,甚至能給整個舞室打招呼。
看來是遇上下馬威了。
姬菱瞬間在心中有了定論。
既然是沖她來的,不親手解決、斬草除根,只會給他人留下懦弱無能的印象,遭到變本加厲的針對。
姬菱也不急著言語,只微微側過身子,抱臂將身體對準了男生,居高臨下地將目光直直投向他的方向。
她仍一副中性裝扮,近一米八的身姿一立,便自帶難言的威壓。
鴉青的短發落到額前,透出雌雄莫辨的疏峻。
而那斂眼一撇,更是將她的氣場盡數鋪展,像是車燈直直攝住野鹿,不怒自威。
本來直勾勾盯著姬菱的男生猛地一激靈,竟不由自主地往后一個畏縮。
等他反應過來,腰身已不知何時向后弓起,應激的戰栗感從脊背緩緩消散。
此時此刻,他竟然沒由來地慶幸起自己是坐在地上的,要不然站著雙腿一軟,就真的丟臉丟大了!
男生心下一亂,望周圍一看,身旁的人竟都神色一晃,面上的攻擊之色悄然被驚慌取代。
等等!是錯覺吧?被“走后門”的新人一記眼神盯得腿軟!
男生暗暗一咬牙,猛地一記抬頭,重新對上姬菱的目光,果然沒有再見到那個令人心悸的神情。
這就對了!一個新人而已!何況,誰知道“他”怎么進來的?
負責少年團這邊的晨娛經理,可是他舅舅,早早便已經透露了消息給他。
他已經知道,這個姬菱,昨天表演,今天簽約!公司竟然還給“他”沖了熱榜第一!
不是走后門,哪來這么好的資源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