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下不忿,飛鳥四人也在工作人員的催促下登上了舞臺。
剛自我介紹完畢,燈光便黯淡下來,僅余一站鎂光燈照亮著舞臺一角。
彩排過兩次,眾人早已將路線諳熟于心。
姬菱、林城子和祁清將身形隱藏在暗處,唯余紀初大張旗鼓地從光亮的一角走入。
小少年雙腳一撐立在燈下,一面抬頭好奇地去看頭頂的鎂光燈。忽地被燈光一晃,趕緊又俯身捂住眼睛。
“哈哈哈紀初連準備都這么皮!不愧是飛鳥弟弟。”有粉絲笑道。
“這個人在干什么?”欒樂童眉頭緊縮,不悅道,“哪有上了臺還東張西望的道理”
一旁的黎若彤為難地想要附和,盯著舞臺的雙眼卻猛地睜大:“不!等等!欒老師,他們已經開始表演了!”
表演已然開始!
紀初捂眼的手指一根根有節奏地張開,很快露出了整張面龐。
一開始興奮的笑容也被一片茫然取代,腳下的舞步也走走動動,快速掃步后驀地頓在一處,似乎失落在了一片黑暗里。
旋轉,屈腿行,貓步。小少年軀殼輕盈,轉眼便從舞臺一角,舞至了舞臺中央。
“哎呀哎呀,剛上來就是實力派選手哦。”聶小嬌保持著一副嬉笑。
燈光隨著紀初的站定,猛地四燈同亮,不約而同地打在了他身上。
就在他被光束聚焦的一剎那,紀初一個滑跪,撐手在地上翻出了無數個花!
“哇——”高難度的炫技動作在觀眾席炸開了鍋。
連欒樂童也忍不住微微向前傾身,又礙于自持的態度干咳一聲,靠回了導師椅。
而就在眾人驚異之時,低沉磁性的嗓音在一束突如其來的光下響起。
林城子高俊的身形落下一片陰影,像被天光籠罩的歌者。標準的英倫腔歌詞,從他口中流瀉如提琴低鳴。
“竟然用英文唱!”觀眾席中響起一聲低呼。
緊接著又有人興奮的接口:“啊啊啊啊!你忘了林哥從一開始就是因為歌劇進入飛鳥的了嗎?好久沒聽見這么純正的男低音了!”
而一展地燈溫和地轉亮,祁清從暗色步入光明。青年眉目溫柔,呢喃著歌詞,如學生時代那個側頭耐心講題的白襯衫。
中文的絮言和英文的低語交織融合,中音與低音和而不同,給人帶來完美的聽覺享受。
觀眾席沉溺于一陣恬靜,直到有人忽地出聲:“不對啊,為什么還沒有音樂?”
眾人從對藝術的享受中拔出思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對啊,音樂呢?
“不會是演出事故吧?”黎若彤求助地望著身邊眉頭深深皺起的欒樂童,“欒前輩,你說要不要給節目組說啊?”
欒樂童不語。聶小嬌則是氣定神閑地乜她一眼,說得滿不在乎:“他們自己都沒叫停要音樂,你擔心什么?萬一是他們的安排呢?”
被輕飄飄地堵回來,黎若彤一時語塞。只好靠回座椅,繼續緊張地盯著臺上。
紀初的舞蹈在林城子、祁清二人的歌音中不斷變幻,時而如撥水柔和,時而如鼓點激烈。
可是,姬菱呢?黎若彤懵然。
沒有音樂,難道那個霸榜熱搜的少年也多了意外?
臺下一片或擔憂或期待,臺上的人卻絲毫不受影響。
現場的燈光氛圍很完美,讓他們也得以沉溺在這場表演中。
從一開始歌聲舞蹈中緩慢的猶疑,再到似乎掙扎著四處張望的奔走,三人配合默契,表演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