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芮被腕上突如其來的猛力扯得生疼,整個后背和后腦勺都猛地裝上木門。
劇痛讓席芮短暫的眩暈,疼痛失感后再一次如尖錐刺來。席芮猛地昂首,罵到:“你有毛病……”
恐懼駐上眉眼,話語被生生卡在喉頭。席芮的眼眶劇烈抖動,顫抖著朝下看去。
他的浴袍早已在動作間亂作一團,凌亂敞開露出光潔的前胸和脖頸。
一只象牙雕塑般肌理完美的手,過于有力的手,正死死卡在他的喉頭,白皙的小臂上青筋如樹根盤延突起。
生理淚花止不住下墜,落入劇烈蠕動的雙唇。
席芮艱難地喘息著,脖頸顫抖,讓姬菱感到自己手下是只軟軟顫抖的小白兔。濕濕熱熱,脆弱地戰栗。
她繃緊了小臂所有肌肉,才堪堪阻止住自己虎口進一步用力。
姬菱感到腦中的弦已經崩出變質的金屬音。她廢了最大的力氣,終于將臉死死湊到席芮眼前。
她肆虐的氣息完全打在他的鼻梁,下一秒似乎就要貼上去。危險的氣息中席芮戰栗,應激狀態下驟然提升的無感卻讓席芮嗅出了她的氣味——
席芮失神,從劇痛和窒息中猛地抽離一瞬。水生調氣味。
一雙完全猩紅的眼猛地湊到他眼前。席芮下意思想躲,脊骨卻被門板攔去退路。
嘶啞得根本聽不清晰的聲線響起,胸腔共鳴如群獸低吼。
“滾。”
手下力度猛地一收,姬菱朝后一個踉蹌,猩紅的眼神仍如捕食者般,死死攝住面前人。
少年人發絲凌亂,面龐被水漬和暴怒調出危險的艷色。肩膀早已被水漬浸出近乎透明的色彩,貼合在她完美的肌理之上。
分明是有些狼狽的動作,卻被做出一副暴虐的美感。
席芮驚異地望了她一眼,顧不得尚痛得駭人的腕骨和脖頸,連浴袍也不扯一下,立刻反手扳開門把手,“嘭”一聲逃了出去。
席芮靠在木門之外,全身脫力地猛地往下一滑,跌坐在門口。
浴袍凌亂地敞出半邊春光,席芮舉起手臂,迎著走廊昏暗的燈光看了看紅腫一片的手腕,抬手搭在劇痛的脖頸上,忽地癲狂地笑起來:
“哈哈哈咳、咳,哈哈……”
疼痛帶起幾聲咳嗽,席芮聲音嘶啞地狂笑:“姬菱,去你媽的水生調味!”
什么水生調?姬菱皺眉,接連的巨響卻幾乎篡奪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劇痛的耳膜忽地傳來劇烈的撕裂感。姬菱的胸腔仍在劇烈起伏,有什么溫熱的觸感從耳郭淌過。
她抬手往耳邊一抹,鮮紅的血色擦在手背。
耳膜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