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課圓滿結束。姬菱接過某位女老師遞來的水,說說笑笑著回應老師們熱情的招呼。
朝岑擠在眾人中間。激動的老師們早已把姬菱為了個水泄不通,紛紛興奮地切切查查:
“菱哥,太厲害了吧?剛剛那個練功舞叫什么名字?”
“這是您自己編的舞嗎?太厲害了……大神果然都是深藏不露……”
“菱哥菱哥,你有沒有興趣考慮以后都來當我們教練啊?”
一直當教練?那可不行。姬菱眉眼軟了軟,從人群中精準捕捉到話語的主人,唇角含笑朝她看去。她畢竟現在是新人偶像呢。
發話的女教師臉騰地一紅,有些支支吾吾道:“好吧,我開玩笑。就是、就是小小的期待一下嘛……”
哎,誰叫菱哥長得好,舞技又那么厲害呢?
她就不能,小小地、小小地白日夢一下么?
女教師眉眼生動,表情豐富,內心戲全都寫到了臉上。
姬菱不由失笑,接著禮貌地回應:“不過,微光pick期間,我應該會常來這邊早練。”
最佳的練功時間其實就是早上,只不過偶像新人們又不是專業的舞蹈演員,對這些時間要求沒有那么嚴苛罷了。
所以不愧是菱哥嗎?他們做老師的都不能保證每天堅持早練。女教師微微嘆一口氣,接著又捧著臉朝姬菱冒著星星眼。她宣布,自己從今往后就是菱哥地戰斗粉了!
質疑菱哥的舞蹈功底,要看看她手頭的鍵盤同不同意。
舞蹈室中,洋溢著一派朝氣蓬勃的和融歡樂。
朝岑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那個最耀眼的人身上。
剛結束劇烈運動的少年人,額上分明還帶著薄汗,雙頰也因運動后的興奮爬上紅暈。
可分明是正當神采奕奕的時候,她的面上卻回歸了一片疏淡。仿佛周圍人的夸贊、崇拜以及恭喜,于她而言都不過是蜻蜓點水。
并不驕傲,亦不狂妄,剛才肆意昂揚的舞者似乎一下子變了個人般,沉著得不像個少年人。
絲毫看不出,她剛剛向眾人教授了那樣厲害的舞蹈,還真正把一而再再而三向她挑釁的教練打敗。
可偏偏也不顯得過于冷淡,而是和眾人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有禮有節,進退有度,教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和和氣氣應了眾人幾句,漂亮有禮地少年人忽地朝眾人開口。她的聲音不大,卻能一下子把眾人激動的聲音壓下。
只一句話,像是一鍋沸水忽地重歸安寧。她道:“諸君,課程結束了,大家行程都很滿吧?不如明天再見?”
超神臨時教練發話,眾人哪有不應的理?
潛力新星嘛,大家都懂,肯定忙得不行,沒有在這里一直給他們寒暄的道理。
有幾個臉皮薄的女老師甚至暗暗紅了臉,暗啐自己一句“光知道纏著菱哥,都耽擱菱哥的時間了”。
眾人齊刷刷給姬菱讓出一條道路。姬菱也不多加客氣,疏淡的笑意淡淡刮傷眼角眉梢,向仍戀戀不舍目送她的眾人點頭示意,不急不徐地朝練習室門口走去。
頎長的神情好整以暇地向外,卡其色襯衫的背面染上深色的汗漬。少年人又成了一尊完美而標志的象牙雕塑,舉手投足間優雅盡顯。
不像走在練舞室的眾人中間,卻像走在國際巨星的紅毯會上。
忽地,只見紅毯巨星的腳步微微一頓,仿佛嵌在門口一般的身形朝后轉來,朝眾人露出一個略顯靦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