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與荒木不斷地向下墜落,被白色的海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云煙在僅剩的還未破碎的境地中縱躍,不斷向高處,遠離那片白色的不斷升高的界限,但是她明顯感覺無論再怎么往高處去,那雙無形的大手依然緊握住自己,向下拖拽。
如果真像魔筆所說的那樣,逃離這里唯一的出口就是夢境的中樞,那么她想,遠處有一束與眾不同的光柱豎立著,那就是中樞了吧。
所有境界中中樞是最重要的地方,無論是幻陣還是夢境,這一點云煙很清楚。
也許,中樞可以挽救自己,還有其他人!
抱著這一絲幻想,云煙提足真氣,以她最快的速度靠近那束光柱。
“劍!”云煙定晴一看,光束中央竟然是一把長劍。
銀白色的劍柄上雕刻著浮云,鋒利的劍身泛出淡青色的光芒,而這柄劍的周圍環繞著七種不同顏色的鎖鏈。
云煙顧不及去細想,跳下容身的石塊,踩在了第一根鎖鏈上。這條暗紫色的鏈條突然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云煙身體意外后仰,摔了下去,她連忙用手去抓住了那鏈條,整個人吊在了上面。
“狂,夢,五采有冠之鳥,狂鳥!”突然一個清冽的女音從云煙周圍響起,陪著微微回音。
緊接著一只身為紫羽,翼為淡青,尾為黑藍,冠為淡藍淺紫色交互有如水流動一般透明光澤的鳥揮翅而現。
它張狂地撲翅,勾爪,視若無睹地朝云煙飛來。
云煙抓著鐵鏈,搖晃著自己的身體,想要重新恢復平衡,站上鐵鏈。
眼見那狂鳥朝自己撞來,云煙卻無法躲避。
閉上眼,卻沒有想象中的動靜。
云煙只好微睜雙眼察看情況。
接下來是她詫異至極地目睹了那鳥硬生生從她的身體里穿了過去,一股狂燥之意從體內燃燒起來,卻又極快地消散。
這也是幻覺嗎?
云煙一咬牙,用勁晃蕩了一下身體,手松開鐵鏈,腳向另一道粉色鏈條滑去,這條鎖鏈竟是兩根細鏈擰在了一起,比其他的都要粗。
這才穩當地站了下來,云煙自知輕功一般,也不敢大意,雙臂何兩側展開,保持平衡后才緩緩地向劍那里移動。
“青、赤、兩鳥比翼,比翼鳥!”那個聲音又來了。
突然面前劃過一道雙色的光影,兩只鳥,不準確的說是一只兩頭,一身的怪鳥,一半邊是青色,一半邊是赤色,兩只鳥頭并在一起,一上一下地凝視著前方。
與先前狂鳥的舉動一模一樣,它們以最快的速度朝云煙飛去。
再一次旁若無視地從她身體中穿了過去,云煙腦海中不主地浮現起了一個人的影子,一段纏綿緋側的心境無法抑制地擴散于心。
這貌似是一個規律,難道要踩過每一根鐵鏈才行嗎?
云煙忽然后知后覺后怕起來,如果她踩錯了鏈系的順序,會不會破不了中樞?
等等,這些鳥,她貌似原來在云鯨上著過一本古籍,記錄的是……從這些鳥身上能有什么規律?莫非是地理位置?那么她已踩過的是由逆到順,這下改不了了,只能錯到底了。云煙橫下心來憑著殘存的記憶,確定了接下來應該是中間那根青色的鎖鏈。
“愈、風,青身白喙,青耕!”
一只青身白喙的鵲鳥卷起一陣狂風,穿透之時帶來絲絲清涼,仿佛風撫慰治愈了疼痛。
然后是火紅的鎖鏈。
“厲、焰,赤鶴,畢方!”
突然周遭溫度急劇升高,云煙頓時像墜入了火舌的吞噬中,伴著一簇簇烈焰,一只高傲的鶴立于云煙的對面,云煙目光下移,才發現畢方僅有一只獨腳,但它依然高昂著頭,輕展羽翅,一臉不情愿地穿過云煙。
之后是一根黑色的鐵連。冒看滾滾濁氣。
云煙遲疑了一下,還是跳了上去。
“實難之源,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