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眼中的情景就好像云煙似手陷入了一種夢境,整個人表情迷糊,手中動作古怪,對著空氣就將它當作了一場畫壁,盡情地揮動著手臂,揮以金色的顏料,似乎無視了凌婉。
而云煙她自己的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那是一片無垠的白色空間,她看見手中的筆一抹,一只巨大的老虎就躍了出來,虎面兇猛惡窮,金色的皮毛上泛著白色的花紋,額間那個“王”字更是大得占滿了云煙的整個眼眶。
突然,那只老虎居然生出了一雙翅膀,它張開遮天的羽翼,縱身躍起,飛至空中,然而它在天空中盤旋了一圈以后,竟直直地撲下,要把云煙撲倒在地。
云煙咧嘴笑著,手中的毛筆忽然變作了一把劍,向老虎頸鬢斬去,老虎后避,仍被生生刮開了一個大口子。
它大怒嘶嚎,虎嘯震耳。云煙捂住耳朵,那柄劍又變成了毛筆,自己飛去巨虎的眼旁,又化為了利劍,徑直刺破了虎眼,它不斷在筆與劍間轉換,直把老虎耍得團團轉。
云煙聽耳畔風聲作響。她眼中巨虎的身形有點扭曲。虎嘯在自己身后響起,眼前凌婉的影子一晃而過。
“等一下,等一下,停,停!”凌婉驚恐的聲音如同轟隆一聲驚雷在云煙腦中炸響。
云煙睜大了眼睛,白色的世界,金色的老虎,變成了寬闊的高臺和軟劍脫手,嘴角流血而坐倒在地的凌婉。
凌婉不知看到了什么如此驚魂未定,滿面蒼白,瞪大了眼睛盯著云煙。
云煙心念一動,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握住凌婉已在顫抖的手,關切地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凌婉一把將手抽出去,卻似乎忍不住一下子猛烈地咳嗽起來,汪汪的血從嘴角滑落。
云煙微微一愣,卻早已知道似的重新將凌婉的手拉住。
凌婉此時不覺得胸口似被巨石壓過一般內臟劇痛,呼吸困難,卻突然又覺得手中傳來一股氣,緩緩地傳過經脈及身體各處,將先前的痛苦與不適全部抹消,就仿佛之前的都是一場夢一樣。
“這本來就是夢。”云煙似乎已知她所想,忽然道。
凌婉瞳孔微縮,她不知為何變化成了一只巨虎一樣真實無比的經歷依然歷歷在目,她以為自己被妖氣所侵,化為了妖虎,所有的人都看見了,大叫著要殺了她,云煙先是被她不受控制地攻擊,隨后自己不斷地被四面八方的攻擊所傷害,無論她怎么大聲地呼救,都沒有人能聽懂……
“勝負已分,凌婉,你有異議否?”薛觀燈下跳來到高臺,瞥了一眼云煙又向她說道。
“我無異議。”凌婉有氣無力地回答了。
薛觀燈眼里閃過一絲失望,他見得分明,這二人實力差距不大,其實凌婉氣息更純,畢竟是他宗中從小修得正規心法的弟子,又怎是云煙這種半路撿來的野丫頭可及,更何況這一場凌婉完全是被云煙那下三濫,上不了臺面的邪術魔道所困于心境之中,完全可以找理由再比上一遭,且狠狠地批判這種邪魔歪道。
但見凌婉這種樣子,想來是心理受到了難以消磨的創傷,無力再戰了。
“第一場,三元派云煙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