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早川繪里就被嘈雜的搬家聲給吵醒了,她知道,自己爺爺奶奶聯絡的搬家公司已經過來了。
她推門出去,發現門口兩邊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著兩位穿著得體西裝的保鏢了。
“早川小姐,早上好,接下來您有什么預定呢?”
“...我想去公園散步,那個...十分感謝你們守著下面的學生書屋。”
聽著對方這陌生的稱呼,早川繪里受寵若驚地后退兩步,下意識地又想鞠躬了。
“早川小姐不用感謝我們,這是我們的工作。”另一邊的保鏢賠笑道,“反正時間還早,早川小姐去公園逛逛也好,需要我們倆陪同嗎?”
這兩個保鏢看上去十分謙卑,可早川繪里知道,這只是他們的工作,自己的身份并沒有因為兩人的工作而改變多少,她搖了搖頭。
“不用了,家里就麻煩你們了。”她說話很有禮貌,繼續向樓梯下走去。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隱約聽見了上面兩個保鏢的調笑聲。
“什么‘家里就麻煩你們了’,這破破爛爛的家也沒什么人會過來,媽的,樓梯口沒裝感應燈,害得老子還摔了一跤,真是背運,還是趕緊搬完回福岡吧。”
他罵罵咧咧,聲音雖說壓低了,可早川繪里還是聽見了。
可早川繪里并沒有上去反駁,這兩個保鏢說得是事實,她家里的確什么都沒有,家具那些更加不會有人會閑著去搬,可那是她的家,她以前安身立命的地方。
但以后這個家就會交給白凡了。
要是白君肯定會明白的,這是自己的家,他肯定會妥善對待的。
早川繪里又安心了。
別人怎么看,都與自己無關,她活著不是為了別人活著。
早川繪里離開了自己現在的家,小跑去櫻井公園。
她已經好多天沒有來櫻井公園了,每天早上都會去一次醫院,今天母親會辦理轉院手續,所以她才有空來到櫻井公園。
早川繪里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公園,出乎意料的,今天白凡沒有過來,也沒有看見月島梨紗的影子,整個櫻井公園顯得十分安靜。她隨意地坐在與往日一樣的長椅之上。
“也不知道白君看到那封信了沒有。”她喃喃自語著。
“不僅看了,而且我還猜到你會來這里。”白凡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這讓早川繪里整個人都是一抖,驚慌失措地回過頭。
不知道什么時候,白凡已經站在了長椅后面,看上去像是蹲守了很久。
“大早上的蹲人,感覺自己就像是個青春期思春旺盛的蠢貨高中生一樣。”白凡撣了撣身上沾到的露水,自顧自地坐到早川繪里身邊。
“......“早川繪里。
早川繪里靠在白凡身邊,總覺得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她咽了咽口水,滿臉通紅,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眼前的情況感覺比小抄的時候被老師逮個正著還尷尬,她數次想張開口和白凡搭話,可最后都無能為力地閉上了,畢竟自己昨天才把日記本交給白凡,里面也寫了很多羞于見人的內容。
她本來就臉皮子很薄,這下子被白凡突然逮住,真的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信我看了。”白凡倒也沒有那么惡趣味,一直憋著不說話,他回過頭來,“說實話,我的確很驚訝,因為寫出那種話的竟然是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