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石板上方已經布好的線,確實沒有規律,很丑。
“第一次做這樣的活,可以了。”沈星口中說可以,臉上那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泄露了她內心的尷尬。
的確是挺丑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漏棉。
“丑不丑都是你自己蓋!”已經抱了一懷棉花返回來的陳燦,接腔道。
“這是古法制被了,別人想要,還沒有地方買呢。”說著,陳燦也促狹地笑了。
在地球上,隨著科技的發展,家家必備的被子,也是越來越往輕便的方向走。
這種全都是棉花的棉被,笨重無比。早已經逐漸被其他輕薄又保暖的新型被子替代。
只有比較喜歡這種“古樸”的人,才會找人來制作一張全由棉花填充的被子。
但是大多時候,他們也是不用這種棉被的,權當收藏之用。
他們知道這古法制的棉被,也是當初在視察棉花種植園的時候,被拉到一起,參觀了棉花文化展覽廳。
除了制造棉被,還有織棉布等工藝。
原理很簡單,不過是棉線為經緯,交錯密布,只需要耗費時間。
他們按照記憶紡棉線這些,一開始還是磕磕碰碰的,很快,就順利了。
“來,放這邊。”沈星指著一處地方給陳燦看,讓他放下手中的那一懷棉花,也轉身往放曬干的棉花堆放處跑。
就這一張棉被,就已經耗費了他們五六天的時間。
至少要一人一張,也就是說,至少還有兩張棉被要準備。
即便是省去了前面摸索方法浪費的時間,要造出來那兩張棉被,對他們三人來說,也不是一件可以快速完成的事情。
看到沈星的動作,劉航宇也會意,放下手中的線卷,跟著沈星往放棉花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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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突如其來的一股寒意,生生將沈星凍醒。
沈星打了一個激靈,只感覺自己正置身于寒冬臘月的野外雪地之中。寒氣像是沁入骨髓之中那般,發疼的冷。手腳僵硬,想動彈也動不了。
“怎……怎么……”沈星的上下牙打架,幾個字也說得磕磕碰碰。
【怎么回事?】
冷意像是把她的腦子也凍僵了,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
暗夜里,除了她自己的上下牙齒磕碰發出的聲音,她也聽見了同一處房間內睡在其他地方的劉航宇還有陳燦的牙齒磕碰聲音。
“突……突……然……半……半夜……”
磕磕巴巴的聲音,冷到嗓音澀著,辨不清音色,也不知道是誰在開口。
“降……降……溫……了……零……零下……五……五十度……”
吧嗒一聲。
有一個方向,突然亮起了一盞燈。
沈星轉動僵硬的脖子,瞥向有燈光的角落。
【誰?】
【是誰睡在那個角落?】
【劉航宇還是陳燦?】
僵硬的腦子動了動,恍惚想起了。
【哦,那邊好像是陳燦睡的地方。溫度五十度,怎么了。】
沈星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
她感受到了冷到發抖著的腳,突然很疼。
是腳抽筋了。
【零下五十度,按理說,防護服能抗的呀?】
沈星恍恍惚惚地想著。
這架勢,感覺能把他們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