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沈星貧瘠的星際語,對于這些日常對話,還是應付得過來。
這兩個人的對話,她大部分都聽明白了。
聽到“禮物”還有“實驗室”這兩個詞的時候,沈星忍不住地抖了一抖。
身體的疼痛都沒有打敗她,這兩個詞倒是讓她心灰意冷了起來。
雖然假設過自己會被送進實驗室切片,但是當她真正聽到自己將會被當成禮物送進實驗室的時候,沈星心哇涼哇涼的。
【卡珀斯!】
沈星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在心底詛咒卡珀斯,恨意漫上她的心頭。
【難怪卡珀斯會露出憐憫的表情,還讓我聽話。】
進入救生艙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沈星都在沉睡之中,對于飛船解體,救生艙被彈射出來的那一幕,完全沒有印象。
她醒來的最初印象,都只是停留在劇烈的疼痛將她生生痛醒那刻,從裂開的救生艙投射進來的點點微光。
在沈星的印象里面,讓她的軀體承受刀割般的痛苦,現在送進實驗室里面的局面,都是卡珀斯他們這群弗倫娜星人一手安排的。
即將被送進實驗室,沈星心底一片荒涼。
她該慶幸不是被他們視為朋友的卡珀斯,親手將她的救生艙推進實驗室的嗎?
【陳燦還有劉航宇他們呢?是不是也在?】
沈星的眼底已經染上了絕望。
引狼入室啊。
她心情沉痛,卻又無可奈何。
曾經她還真的有那么一刻,相信卡珀斯是他們的朋友。
如果當初一照面,弗倫娜星人就將他們抓住,送進實驗室里面,她都不會那么地絕望。
付出了信任,再被辜負,對于她來說,被曾經視為朋友的人背叛,其中的痛苦更甚。
許是心中的悲痛牽引,這次身軀傳來的疼痛,讓她無法承受過來,幾乎馬上要湮滅她的意識。
一直用意志力維持的意識承受不住心中的悲痛,沈星變得昏昏沉沉的,耳中聽到的聲音,也變得縹緲起來。
她大約感覺到自己已經被送進了那個叫安安的家伙的實驗室,因為她耳中隱隱聽到之前說話的那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喚了一下安安這個名字。
“呵——”
沈星在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失去了意識之前,聽到了一聲輕笑。
銀白的實驗室里面,那個黃色卷毛正一臉笑意,得意洋洋。
“這是聯邦政府懸賞的救生艙,你看看喜不喜歡。”
說著,正要用手去拉下那同樣銀白色的輻射隔離布,卻被一個金屬手拉住了手腕。
那個金屬手的主人,屬于一個身材纖瘦,膚色嫩黃中帶著很淡的一點綠意的女孩。
她的膚色類似于韭黃,然后帶著一點點的綠色。
在一眾膚色格外綠的弗倫娜星人之間,她瘦小的軀體,更是顯示了這個小女孩的不健康。
“先做好防輻射措施。”
只聽那個小女孩開口說道。
聲音細弱無力,仿似正在大病之中,下一秒就要咽氣的樣子。
“都知道是聯邦政府懸賞的救生艙了,那一堆被輻射造成的爛肉在前,你還一點都不上心。”
那個瘦高個在旁邊冷言冷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