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取缸中的液體?】
沈星心里生出幾分慌亂。
這是泡過了她探出來的觸角的液體。
【是她對我起疑心了嗎?這些液體里面,會不會測出來自己的小觸角?】
“安安!”
突然傳來一聲大吼。
“作為研究員,你都不知道分寸的嗎!”
伴隨著話音,是快速交替著的腳步聲。
可以從聲音聽出來人是多么的迫切,緊急。
“輻射那么重的地方,怎么能直接進去!防護服……”
“房間輻射現在沒了,我才進來的……”
【輻射?】
這一個字眼吸引住了沈星所有的注意力。
輻射自然是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的。
看來人聲音里的急迫,可想而知,這種輻射對他們這些弗倫娜星人也大有損害。
而且,從他的話的內容,也不難猜出輻射原,就在她所待的房間里面。所以,對于那個安安走進這個房間,才會這么的緊張。
【莫不是,將我和輻射原放在一起,好通過輻射手段誘導改造基因?】
不怪沈星有這種想法。畢竟在她的認知里面,通過太空輻射讓植物發生基因突變,然后選育良種的方法,在她曾經待的世界,就是一個常規做法。
瘋狂科學家選她這個異種做實驗,也不奇怪。畢竟她和他們不是同類。
或許在弗倫娜星人眼里,地球人的地位,就如同小白鼠,兔子的地位之于地球人,只是一個研究體,試驗品也說不定。
沈星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里面的內容,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她之前莫名其妙虛弱,劇痛的身體狀況,如果說是自己被輻射了,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釋通了。
沈星心底的恨意,又濃了幾分。
【如果……如果我逃脫……】
想到一半,沈星又頹然下來。
自身囹圄,談何逃脫。
外面的叫做安安的研究員可不管沈星心底的愁腸百結。
因著自家六個咋呼呼地強調輻射之害,不停催促她離開房間,她在取到了大缸里面泡著沈星的液體之后,順從他意,拿著打包好的幾管液體,走了出來。
“六哥,我正想好好測一測研究體所有數據的。”安安把手上的試管交到旁邊的機器人手上,聲音悶悶的。
顯然她對于自己被推出房間,心里很是不舍,甚至有一絲的不快。
“睡了那么久,研究體的數據或許都變了幾遍了。
現在房間里面用于測環境輻射的儀表上面,降了一大截,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讓機器人去測就是了。還有在你休息的這段時間,所有的數據不是都記錄著嗎?”
說著,說著,黃色卷毛又忍不住地數落兩聲。
“房間里面輻射弱了又不代表著你那個研究體身上的輻射沒有了。我看到你的時候,手都快伸進缸里面碰了。”
“機器人測的,有時候沒有人操作測的精準嘛。
我自己測,到時候還可以根據情況直接進行細測。”
研究員都有通病,面前有根胡蘿卜吊著,研究入了神,哪管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沖就是了。
“嘿,你今天干的事,我可是要告訴其他人的。”
大招一出,安安立馬老實了許多,嘴里的嘟囔,聲音也小了。
作為老幺,免不得多得些疼愛。
這些疼愛,在看到她糟蹋自己身體的行為的時候,就會化為各種語重心長的話。
她身為研究員,常常廢寢忘食。久而久之,本是些溫柔的關心勸誡之語,演變成了雷鳴閃電,讓她不得不拜服。
“我下次小心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