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孫希被驚得坐了起來,說話都結巴了,“你,你才回來多久?”
崔然一臉的歉疚和為難:“我原本不想去,也沒請命,陛下非說我從小熟讀兵書,此次攻打西夏,我朝必須得勝,才能揚我國威。所以……”
“怪道剛才說話,一直旁敲側擊的。晚上這般賣力,也是為這事?”孫希嘟嘴,氣得胸前一陣起伏。
“怎么會?夫人這般風情,為夫是真心的。”崔然又是陪笑,又是動手。
孫希哪里還有心情,只覺胸口憋悶的厲害。
她也不是沒想過崔然要再次上戰場,但是不曾想竟這么快。
“我知道你不放心,但你要知道,此戰非同小可,關乎我大周朝國運,我若推辭,圣上會怎么想?”
孫希聞言嘆了口氣,道:“只是邊境一向不太平,我朝與西夏的戰役,大大小小,都是敗多勝少,你叫我如何安心?”
“我也知我從小立志從戎,西夏與我朝戰爭曠日持久,我早就研究過邊境的地段要塞。”
“此次西夏雖是主動挑起戰爭,但憑他們的實力,絕對打不了持久戰。”
“我朝雖敗績累累,但也絕不怯懦愚昧,我朝薄弱的那些防御點,也在一場場戰爭中得到了加強。”
“我們深知,清澗城,是戰略要塞,我們已在那兒修好了城墻和營寨,此城與金明寨、羌族部落互為犄角,西夏要突破此防,勢必損兵折將,然也未必能輕易取勝。”
崔然說得頗為篤定,孫希懸著的心,漸漸放下了些許。
“本次出征,我朝派的都是精銳,實力雄厚。”
“況且這大半年的平叛,我朝兵士,已一改往日貪圖享樂、懦弱驕橫的習性。群情激越,必大獲全勝。”
孫希嘆息著搖搖頭道:“既是戰爭,便沒有必勝的道理。我只希望,你務必保護好自己性命。”
說到性命兩字,她眼眶一紅,已經是哽咽得有點說不下去。
崔然心里內疚尤甚,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明年,二弟三弟的媳婦都要進門,你是大嫂,雖是表率,但也要讓自己愜意著些,不要委屈了,我不能陪在你身邊,已是萬般愧疚,你一個人,我再不要你受束縛。”
“有母親在,你無需擔心,何況如今,不比從前我剛嫁進來那會兒。”她想起兒子,嘴角不自覺上揚:“太夫人喜歡承兒,待我,也比從前好了不少。我又不是那得隴望蜀的,心里已經很滿足了。”
崔然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寵溺道:“夫人這點隨我,我也不是那得隴望蜀的。”
孫希知道他的得隴望蜀和她的意思,完全兩樣。
她咧開嘴,狠親了他一口,才道:“不得隴望蜀便好,反正軍中,都是大男人,你總不能斷袖。”
“你這……嘿嘿,你別忘了,軍中可有軍妓的。”崔然挑了挑眉,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這個我更不擔心,連翠濃那樣的處子你都不動,你會碰那人盡可夫的軍妓?”孫希對上他的眸,故意帶著絲譏笑。
“哈哈,知我者,夫人也!”崔然大笑一聲,又爬上來繼續干活。
第二日一早,崔然略用了些早膳,便急匆匆趕去軍營了。
孫希開始吩咐抱夏等人給他收拾衣衫和日常用品。
正忙著,崔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