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寬一入大堂,兩邊的衙役便在地上敲起了殺為榜,同時呼喝道:“威……武……”
崔然看著堂下跪著的犯人,問道:“林寬,你可知罪?”
林寬伸直脖子,聲音高亢:“哼,知罪?成者王侯敗者寇,我如今是階下囚,還能不認罪嗎?”
崔然將案子上一張人畫像擲下,道:“你說是受了康寧王府的管事指使,并畫了管事的畫像,但康寧王說,他們府上并沒有這個人,而且你也看過康寧王府眾人,并沒有發現那日給你看康寧王府腰牌的人,你,又作何解釋?”
林寬道:“當日那人明明拿著康寧王府的腰牌,說自己是康寧王府的管事。”
崔然朝康寧王道:“康寧王,您有何解釋?”
“王府管事腰牌曾經遺失,這件事,邱尚書應該知道,如今刑部大牢,還關押著那個小偷呢。定是有人蓄意栽贓陷害我。”康寧王冷笑一聲道。
邱尚書起身,與眾位大人道:“確有其事。”
崔然又道:“傳李暝煥、林旭,百戲班子班主丁堅。”
待他們上了堂,崔然又道:“林寬大庭廣眾刺殺皇上,罪無可赦。你們三人,都與他有牽涉,還有什么話可說?”
丁堅跪在地上,嚇得渾身發抖:“大人冤枉,小人真的不知道林寬是混入我們戲班子來刺殺皇上的呀。”
李暝煥和林旭兩人沉聲道:“下官等也不知。”
崔然又問:“林寬,你認識這三人嗎?”
林寬指著丁堅道:“除了班主,其他二人,我并不認識。班主確實不知情,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請大人明查。”
話音剛落,跑進來一個軍中校尉模樣的人,來到崔然耳邊說了幾句,崔然聽完,嘴角上揚。
他朝眾位大人道:“康寧王和林寬各執一詞,那此案關鍵,便是那個拿著腰牌的管事。經過這幾日的盤查懸賞,就在剛剛,我們終于在弓弦胡同抓到了那個嫌犯。”
說完側過頭對那個校尉道:“帶上來吧。”
待那人被扭送上堂,崔然問林寬:“可是這人?”
林寬側過頭,看了那人一眼,便厲聲道:“大人,就是這個畜生。”
崔然問那人:“你姓甚名誰?為何假冒康寧王府的管家,慫恿林寬去刺殺皇上?”
那人冷笑一聲道:“大人,小人莫一奎,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小人只是個正經商人。”
“莫一奎,你這個小人,原來是你陷害我!”林旭忽然怒氣沖沖,指著莫一奎罵道。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林旭,林旭憤慨道:“這人是江南兩淮一帶最大的鹽商莫家的管家。”
“我擔任兩淮鹽政以來,你們莫家便一直奉承討好于我。”
“有一日我跟莫老爺聊起我岳父主持這次的上元燈會,但苦于沒有新奇好玩的節目來取悅圣心,他們便說我的好友李暝煥李大人頗通此道,讓我可以托他找找看。”
崔然忽然想起那群黑衣人,大聲喝道:“來人,將莫一奎的上衣脫掉。”
衙役們應聲領命,幾個人上來,七手八腳便將那人衣服除了。
那人背上,赫然文著跟那群黑衣人一樣的狼圖騰。
崔然冷笑,厲聲呵斥道:“截殺林寬生母尤氏的那伙黑衣人背后,文著和你一樣的狼圖騰。”
“林寬又指認你便是當初拿著康寧王府腰牌給他看的人,你還敢說你和此事無關?”
莫一奎昂起頭,沉聲道:“我不認識什么林寬,至于文身,只是個人喜好,正好相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