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姑娘是想明白了”那個俊俏的小和尚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葉槿喬的身邊。
“那又如何?”葉槿喬退開兩步,警惕的看向他。
“和尚只是想告訴姑娘,你先別急著報仇。且等幾日,這天啊,快要變了。”
“你什么意思?”
“聽說,宮里那位老的,快不行了。小的呢,和尚我昨日夜觀星象,為他算了一卦,紫薇旁生,主星暗淡,他該有一劫啊。大概也是好日子過頭了罷,嘖嘖!”要不是生的太好,這年輕的小和尚此時像極了城墻邊故作高深的算命老道,偏他自己毫無察覺。
葉槿喬聞言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小和尚。
“你別不信,最多半月,快則幾日,你再看看情況!到時你怎么報仇都行。”小和尚被她看得莫名臉一紅。
但很快又板起了臉來,道:“和尚我再贈姑娘一言,世事無常,凡事莫強求~”
意味深長地說完,小和尚一甩他身上那長長的華麗僧袍,頭也不回的揚長去了。
葉槿喬看著小和尚離去的方向,莫名竟有了幾分相信,
自己一個人的確是以卵擊石,且這古怪的小和尚一定是知道什么,自己等等又如何。她現在,是該去報另一樁血仇了。
宋逸堂,京城曾經的公子之首,琴棋書畫,君子六藝,都是個中翹楚。那年長姐以京中第一美的身份嫁給京中第一公子。豪門佳話,才子佳人,引了多少百姓前來觀看這場金玉良緣,御賜婚禮?十年間京中女子竟無一人能越過她去。
可這才多久呢?長生不過才六歲。
世態從來炎涼,刻薄不過人心。
他到是好找,在姐姐的墳前搭了個草廬,日日在此喝酒昏睡。姐姐死也是死在她葉家的祖墳內,葉槿喬嫌他臟了那塊地。
她一把火燒了他的草廬,宋逸堂就躺在不遠的地上一邊喝酒一邊大笑。突然,他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向著葉槿喬而來,含糊不清的問道:
“你是蓁蓁?蓁蓁,你回來了?”
葉槿喬不答,一把鋒利的匕首擋在兩人中間。
宋逸堂看著匕首,又笑了起來。
“你是來殺我的吧,哈哈,是了,你要殺了我報仇,因為夭夭死了,她死了···”說著,聲音哽咽,竟捂住臉哭了起來。
“我姐姐,是怎么死的?”葉槿喬沒有理他,冷冷的問道。
“她是為了我死的,蓁蓁,你殺了我吧,我是個兇手,哈哈哈哈,我是個兇手,我親手殺了我的妻子”。
宋逸堂說著,激動了起來,一會哭一會笑。他伸手抓住了葉槿喬的匕首,癲狂的往自己胸膛上捅去,雙手被劃破了也像是毫無知覺。
葉槿喬并不可憐他,她按住匕首,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是怎么殺的她?”聲音沙啞,眼里已泛起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