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鳴雖然不太樂意，到底還是送她回去了。
姚嘉慧跟在他身后，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里一個念頭越發強烈。
若是她得到他，他一定會幫她吧。
男人都是一樣的。
單總那樣不缺女人的男人，不也捧著她？
她長得又不差。
張啟鳴驅車前往姚嘉慧的家，經過熱鬧的市區，慢慢地進入人煙比較稀少的地方，他們來到一片雜亂的城中村。
“你住這里？”張啟鳴看著亂轟轟的街道上都是小攤小販，周邊是沒有規劃的握手樓，電線胡亂糾纏一起，斑駁的墻面上貼著牛皮癬廣告。
他剛畢業時，也沒住在這么亂的地方。
“是啊，”姚嘉慧苦笑道：“你沒來過這種地方吧，我在這里住了十幾年，就一間三十平方的屋子，我們一家三口就住在里面。
夏天沒有空調，只有一個老風扇，電費比市區貴多了，還時常停水。
冬天沒有暖氣，窗戶的風呼呼灌進來，晚上不敢開窗，屋子里悶得很，蓋著兩層厚棉被還不暖。
鄰居要是炒菜，關著門窗才能聞到味道，嗆鼻得很。
這里買菜明明便宜得很，我媽卻只能晚上八點去買打折的菜，肉也只是兩三天吃一次。
我爸早晚就出去擺攤，辛辛苦苦掙點辛苦錢，都花在我的舞蹈培訓上。”
張啟鳴靜靜聽著，等她說完，才道：“單總不是給你買房子了嗎？”
姚嘉慧看了他一眼，涼涼一笑：“那棟房子，是他為了和我約會方便，你覺得，我能帶我父母進去住嗎？
單總是給了我很多錢，我也想帶著父母搬進好點的地方，可是他們舍不得。
我父母說，錢不能亂花，我還沒大紅呢，完存起來以后買房。
張總，我這樣的人，就是活在地溝里的老鼠，我能有什么選擇？”
張啟鳴雖然同情她，但是仍然冷聲道：“你如今這個位置，已經是多少人羨慕的，你還有什么不足？”
不必像其他新人那樣玩命工作，卻能享受頂級資源，姚嘉慧已經夠幸運了。
“張總要進來坐坐嗎？”姚嘉慧邀請他。
“不了，我還有事要忙。”張啟鳴拒絕她。
“就當我求你，這也不行嗎？我沒什么朋友，張總是第一個知道我過去的人，我們，就不能是朋友嗎？”
她的聲音帶著哀求，眼神也是迷茫苦楚。
張啟鳴心軟了。
也是，她不過是個19歲的女孩子。
自己這樣，也許過于不近人情了。
“行吧，只坐一會兒。”張啟鳴態度仍然不好，語氣卻沒那么冷硬了。
“太好了，多謝啟鳴哥！”姚嘉慧眼睛里泛出光芒。
張啟鳴心里冷哼一聲，倒是會套近乎。
把車子停在附近的停車位，他跟著她進了巷子。
昏暗的巷子里沒有燈光，姚嘉慧卻熟悉地穿過其中，很快找到自己所住的單元。
姚嘉慧拿出一張磁卡，朝生銹的鐵門上的鎖滴一下，打開大門，他們就著昏暗的燈光爬上七樓。
姚嘉慧的父母出去擺攤了，要晚上兩點才回來！
她捏著手中的鑰匙，心里下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