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淺帶著失落落魄的陸霆宵逃跑,直到躲進熱鬧的街市,后面的正派人士才逐漸看不到人影。
梁淺帶他進了裁縫店,替他買了身農戶的衣服,又貼上胡子,戴上帽子,這才慢悠悠地和他一起出去。
他們逃到郊外,來到一個佃戶家里,梁淺給了他們一筆銀子,他們租了兩間房間給他們,又給他們準備了酒肉飯菜和洗澡的熱水。
梁淺看著還沒回過神來的陸霆宵,為他裝了滿滿的一碗米飯,把筷子放在他面前,道:“你如今難過也沒用了,先吃飽飯,再想想以后的去路吧!”
陸霆宵用手背抹了抹眼睛,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他道:“我如今哪有什么去路,魔教我不想認,正派容不下我,天大地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梁淺微笑:“不如,我們去塞外吧。
那里沒有魔教,沒有正派,沒有武林,只有萬里長空,綠草茵茵,牛羊成群。
你的武功那么好,在那里可以教人武功,我可以在那里給人治病。
我們在那里養幾只牛羊,閑暇時騎馬打獵,如何?”
“你要跟我走?”陸霆宵看著她,心里突然一暖,他何德何能,能讓她跟著自己。
梁淺微笑,不是她想跟著他走,是阿莫想跟著他走。
只有跟他走,劇情才能發展啊。
“你當我之前和你說的話是兒戲嗎?我是真心的,阿莫本來就是在小地方長大,對武林紛爭沒什么興趣。
若是你能和我在塞外生活,天高海闊,逍遙自在,豈不快哉。”
“好!很好!”陸霆宵為他和梁淺各倒了一碗酒,“好阿莫,我敬你一碗酒,從今往后,我和你,死生不負。”
他說完,將一碗酒盡數喝下。
梁淺也笑著把酒喝了。
兩人又吃了些飯菜,陸霆宵喝多了酒,有些醉意,回到房間便歇下了。
梁淺出了門,沿著田園小路,在月下獨自散步。
“出來吧。”梁淺淡淡道。
白棠舟的身影從桑樹后出現。
“你跟了我多久?”梁淺問。
白棠舟苦笑:“從你出了燕子塢,救了陸霆宵,又跟他許了塞上之約。”
他一路跟來,還幫她打發了那群正派人士,否則,他們怎么能安全逃到這里。
“你都聽到了?”
“表妹喜歡陸霆宵?他不是個良配,只會拖累你。”白棠舟道。
梁淺沒有回答他,反問:“我聽聞表哥擅長占卜算卦,還能看懂星象,能預知未來,那表哥能看出來,我來自哪里嗎?”
“你……”他愣住,一臉不明地看著她。
“若我說,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只有和陸霆宵一起,才能回到我的世界,你信嗎?”
她猜測眼前的男人能大概聽懂她的話,因為她感覺,白棠舟是書里最聰明的男人。
“我信,”白棠舟道:“表妹說的,不就是莊生曉夢迷蝴蝶嗎?那么表妹,是你在我的夢里,還是我在你的夢里呢?”
梁淺朝著她微笑:“表哥真聰明,所以不要阻止我回到我的世界,好嗎?”
白棠舟一向支持她的任何決定,“好。”
二人沿著田園小路一直走,梁淺突然道:“你知道嗎,在我的世界里,有一個和表哥一模一樣的男人。”
“恩?”白棠舟突然道:“那表妹最后會選擇他嗎?”
梁淺看著月亮,想起了柳夢澤的臉:“當然,我又不瞎。”
“真是羨慕他啊。”白棠舟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