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越來越刺眼,炙熱,所過之處,無不是怨言,它好像生氣了一般,然后也想讓百姓們感受一下,人們用手遮住眼睛,擦了把臉上的汗,嘆了口氣,“真熱啊。”
寬大的宮殿里,老王上昏昏欲睡,底下的大臣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要是擱以前吧,老王上還算勤奮,剛剛上任的王上總是關心這,關心那,但時間久了,也不知道是失去興致了還是怎樣,處處為民的心一下子歇了下來。
“啟稟王上,臣有事啟奏。”
老王上換了個姿勢倚在寶座上,抬了抬眼皮,看到了那人的樣貌,給身邊的小侍衛使了個眼色,小侍衛立馬領會。
“退朝。”小侍衛說完果然看到了王上滿意的笑容,心里更是開心。
“王上。”
低下跪著的大臣突然激動了起來,“西南方天災**,不能不管,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請王上示意啊。”
這些日子來,西南方整天烈日炎炎,農作物全都旱死在了地里,顆粒無收,不能裹腹的百姓們全都朝周圍城池涌入,這樣一來,會造成不可避免地動亂。
老王上頭也不回地走掉了,身邊來上朝的大臣們有的裝作看不見,有的無奈地看了一眼跪著的韓大人,嘆了口氣,搖著頭走了。
“韓大人。”
眼前站了一個人,那人把人扶了起來,韓大人順著那人的胳膊站了起來。
這個人他識得,是流民爆發最嚴重的一個城守。
“韓大人,王上他不會管的,前些日子我跪在朝陽殿前求了整整三天,王上也沒搭理我。”他們相互攙扶著往外走,然后小聲地交流,“我聽禮部的人說,近些年王上肆意揮霍,國庫已經差不都空了,這個時候要是再讓王上往外拿錢,他是萬萬不許的。”
“當真?”
韓大人聲音大了點。
“眼下,只希望禍亂快快過去。”
城守放開韓大人往外走去,韓大人朝后看了一眼金光閃閃的宮殿,揉了揉腿,也往外走。
流民涌入聊城的時候,福姜妲正把玩著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得來的奇珍,那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珠子常見,但黑色的珠子并不常見,但看那色澤就知道那顆“珍珠”來之不易。一顆石頭進入貝類柔軟的**,經過千瘡百孔的傷痛,才堪堪醞釀出一顆色澤顏色皆上乘的珍珠,有的熬不住的,只能被拋棄。
發亮的黑色,福姜妲第一眼見到它的時候就被吸引到了,她心里有道聲音,那聲音在跟她說,快收下吧,你們是天生一對,很可笑,一顆珠子而已,但福姜妲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顆珠子,細細的打磨了起來。
“小姐,百姓一直對做官的存有偏激行為,奴怕······”
看見自家小姐這樣淡定,一名伺候了福姜妲兩年的侍女突然開了口,聽說流民已經搶了好幾座府邸了,下一個可能就是福家了,侍女心里很慌。
“怕什么?我安排的事辦好了嗎?”
福姜妲寵辱不驚的收起了“黑珠”,叫人備了馬車,她要親自去看看才會放心。
福家大小姐專門為流民在城門口設了粥棚,不僅如此,還有一些清淡小菜和美酒。不說城里的百姓,就是福家上下對此都感到詫異。
“奇了怪了?她怎么那么好心?”
老太太躺在椅子上,周圍放的是成塊的冰,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這樣干的,比較解暑。
身邊的兒子坐在那里也不吭聲,老太太頓時像噎住了一樣,瞪著倆眼看著那個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一團肉。
福姜妲并沒有親自去施粥,只是讓馬車停在了街角一個不顯眼的地方,于是,粥棚前發生的事她看得一清二楚。
“哎呀,福家大小姐真是個好人啊,還給我們飯吃。”
一個腿腳不方便的老人牽著一個臟兮兮的孩子,手里端著一碗滿滿當當的粥,嘴里還念念有詞。
因為領過了粥,老人開始牽著孩子往旁邊走去,倒是越來越靠近福姜妲的馬車了。
這時,突然有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打翻了他們的碗,“你們這些沒骨氣的人,你忘了那些當官的怎么欺負得我們了?你們居然還有心思在這里喝粥,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團結一心,推倒他們,以后不愁沒有大魚大肉,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我們去找他們。”
眼看這邊的人越來越多,為首的人又喊了一句。
腿腳不方便的老人哭喪著臉看著被打翻的粥,懷里抱著自己的孫子,但是他不敢說話,這些人雖說是一起的流民,但他們總會欺負同行的人,自己的腿就是被他們給打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