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疆突然想起外面了地里種著的鬼人蛟。
他大哥在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我們見面以后大喝了一場,事后,我迷迷糊糊的聽見你大哥說,他可能以后都沒機會了,我問他,為什么,他笑了笑,沒說話。”
閣主突然嘆了一口氣。
“我要是知道那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我一定會問下去的。”
“從那天起到你大哥死,總共就三天。”
陶疆快要忍不住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閣主突然從上面走了下來,把手放在陶疆肩膀上。
“你大哥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千萬要護著她點,但是我又何嘗不想把那個女人殺了了事,所以,我也不逼你,放不放人全都看你,如果你不想放人,那么你就要保證她的安全,這是你大哥唯一的懇求了。”
“他人都沒了,留下懇求干嘛?誰還能替他施行了?”
陶疆哭哭啼啼的,閣主也心軟了,這孩子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孩子,從小被關在房間里不見天日,只有大哥陪他,大哥死了,他肯定接受不了。
閣主拍了拍陶疆的肩膀,“你大哥死后,我把他的尸身放到了地下,就在西邊的大殿里,你要是想去看看的話就去看看吧。”
陶疆心里有了那么一絲期待。
西邊的大殿一直是個禁區,他哥哥就在那里,他這個做弟弟的恨不得馬上跑去。
“謝謝閣主,謝謝閣主。”
陶疆擦干了臉上的淚水,然后一溜煙的跑了。
閣主站在那里忍不住捋了捋自己的頭發。
正感慨著,就發現自己頭發里多了一根白發,看了看周圍,然后若無其事的揪掉了。
走到大殿門口,陶疆突然不敢動了,就站在門口,手放在半空,遲遲沒有用力。
他很久沒有見過大哥了,想了想,陶疆還特意放下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整理好以后心里又不安的看著那扇門。
哥哥就在里面,只要推開門就能見到他。
陶疆忍了一下眼里的淚水,然后用食指輕輕的點了一下禁閉的大門,接著他把整個手掌都放了上去,一個用力,門就開了。
門吱呀一聲,慌了陶疆的滿腔熱血。
他顫抖著收回了自己的手,不知不覺之間,他的手上已經蒙了一層水漬,他很緊張。
僵硬的轉過身把門帶上,又僵硬的轉過來,同手同腳的朝里面走去。
這個大殿不是很大,卻布置溫馨,給人一種煙火的感覺。
他的眼前映入一塊白玉床,在那上面躺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他們是一體。
那就是他的哥哥嗎?
陶疆再次挪動他僵硬到沒有知覺的身體,緩緩的走到了那棺白玉棺前,腿不自覺的跪了下來。
棺上的人皮膚發白,透露著不屬于常人的膚色,他有一頭茂密的黑發,像墨一樣,就像是一瓶墨水被打翻在一張空白的紙張上。
他有一副薄唇,也早已失去了血色,緊閉的雙眼讓人看不出他的全貌。
再往下就是陶疆記憶里那被穿破的心臟,如今那里被衣服遮掩著,倒也看不出什么。
尸身被處理的很干凈,看樣子閣主沒少費心思。
陶疆的手再次發抖,看著這個躺在自己面前的“哥哥”,他忍不住伸手觸碰了一下他的臉。
碰了一下就猛然縮了回去,他的臉很涼,太涼了。
陶疆的淚水涌了出來,握住那只觸碰到哥哥的手哭的凄慘。
“哥哥,你的臉太涼了,差點把我的手凍壞,你看……”
陶疆試圖把手舉到陶東的眼前,可看著那緊閉的雙眼他忽然又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