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題著以繪親手所寫的扇子賣光了以后,以農跟以畫心里都有了一個想法。
那就是,京城真不愧是京城,沒有在街邊擺攤有惡霸來擾,還有好心的大娘來幫他們,就這么一件事,他們幾乎就認定了一定要在這里安居下來。
那邊賣胭脂的大娘也樂得開懷,他們兩個小孩子家的,長得像金童玉女就算了,還給她帶來了一些不小的財富,今天可真是開心啊。
“畫兒啊,以后你們要是還想在這里擺攤,就告訴我一聲,我還把位置給你們留著。”
經過一上午的相處,他們已經相互打聽了對方的稱呼,那大娘原是姓徐,而那徐大娘也知道這倆孩子,一個叫以畫,一個叫以農。
男孩是大一點的,女孩是小一點的。
“還有啊,明天你們要是再來,記得多帶些東西,這段時間啊這種東西正是好賣的時候。”
臨走時,徐大娘還不忘囑咐倆人。
以畫聽了頻頻點頭。
要不是大哥一心只想著讀書,二哥又是個不愛詩文的,自己怎么會掙不到錢呢?
想著這一上午買的東西,他們可是足足賣了四十文錢呢。
以農在一旁默默收拾東西。
“二哥,我想吃糖葫蘆了。”
收了攤子,以畫眼巴巴的看著街邊的小攤。
錢都放在以農的口袋里,以農絲毫沒有吝嗇的給她掏出了幾文錢。
反正這錢也是以畫自己掙得,她要拿來干嘛都是可以的。
“不行不行,這太多了,二哥,你把多余的錢收回去,不然我又要亂花了。”
以農聽了以畫的話臉上不免臊得慌。
他是一個男子,還是年長的哥哥,居然還比不過比他小一點的以畫。
而且,以畫這么馬不停蹄的掙錢,小心翼翼得省錢,也全是因為大哥。
想到這,以農再也不敢想了,他們這兩個哥哥做的簡直太失敗了。
他的心里已經在盤算去街上書鋪看看去了,這些年來,他認得字也挺多的了,就連大哥的書他都讀遍了,但是為了讓大哥安心考試,他才不得不隱其鋒芒。
“畫兒,這錢是你掙得,是你應得的。”
以農不由分說,就要往以畫手里塞。
以畫搖了搖頭,直接跑開了,然后跑到賣糖葫蘆的攤子前買了兩根糖葫蘆。
她小心翼翼護著東西過來的樣子深深刺痛了以農的心。
跟山上興國寺不同的是,街市上一片祥和,除了滿街的叫賣聲跟來往的行人,根本沒什么不同。
可就是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女子出現了,出現在了眾人的目光下。
有在街上賣了十幾年的東西的老人,看了一眼,在看到那女子容貌的時候,也不免驚嘆,這是什么時候哪家的小姐喲,長得如此美麗,貌比天仙吶!
任他們絞破了腦袋也跟任何一戶人家對不上臉。
那女子移著婀娜身姿,在街上緩步慢行。
這里似乎跟她想的不一樣。
可她又是從來沒有出來過的,是怎么感覺跟她記憶里不一樣的呢?
蟠桃想不起來。
她只知道,自從那天踏出那間小院的時候,機緣老人突然就徹底失蹤了,而且她的腦海里一直有一句話。
“往北走。”
往北走?為什么?
蟠桃不懂,而且,什么是北?哪里是北?
她不懂,但她的身體卻搶先一步控制住了她,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屬于自己了。
自己就像一個傀儡,被人用線在提著走,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這讓她很害怕。
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