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提高了音量。
怎么吃喝玩樂不學,偏偏要學習寫字啊?
要說起吃喝玩樂,他可是樣樣都行,就唯獨這詩書文字他搞不懂。
還記得他那時候在太學的時候,他那眼里見不得沙子的夫子,直接把他辛辛苦苦抄寫的一篇文章當面給扔了出去,說那是雞狗之爪,實在上不得臺面。
也是從那個時候,他才開始每天渾渾噩噩,再也不踏入太學一步。
他是個要面子的人,那夫子這么說,他還能忍?他當然忍不了,于是,現在本應待在太學里整天之乎者也的人早早地出入了風月場所,每天酒肆里打滾。
而別人呢?就連風花雪月也能品出不一樣的味道,有時為舞姬的曼妙舞姿提筆寫詩,有的給歌姬作歌傳唱大江南北,只有他,躲在暗地里只會偷偷摸摸的憋出兩個不成詩文的字。
“對啊,感覺挺好玩的。”
蟠桃笑著說道。
易安的臉色有點不太好,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
“蟠桃,我有點不太舒服,我就先回去了。”
易安最后落荒而逃。
事后,蟠桃實在忍不住,就問了身邊的侍女。
“姑娘,您是外地來的不知道,咱們少爺啊平日里最討厭的就是這詩文歌賦了,您今日讓他寫字,他大概是想去了以前的事。”
見窗外沒人,屋里也只有自己一個仆人,侍女這才敢悄摸摸的說出來。
“他為什么會討厭啊?一個人討厭一件事情總要有些理由吧?”
侍女思考著那些話,不知道能不能說,想著這是少爺心儀的姑娘,他肯定不想自己的糗事被她知道。
“姑娘,這話我不能亂說,少爺會怪我的。”
易安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個笑瞇瞇的人,就連對自己說些輕佻的話都會耳朵發紅,這樣一個人為什么會討厭一件事情如此地步呢?
“那好吧,你要是不說,我就親自去問他。”
蟠桃拒絕了侍女卸首飾的動作,只著一件里衣就跑了出去。
她向來是一個想到什么便要去做什么的人。
“姑娘,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侍女趕緊提著衣服追了上去。
這時辰天都黑了,可不能讓姑娘出去,不然就要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上才能找到人了。
就算侍女立馬緊跟了上去,可是到了門口哪里還有蟠桃的身影。
她咬咬牙,直接朝少爺住的屋子跑去。
姑娘說了,她要去找少爺。
可侍女沒想到的是,易安早就跑遠了。
這座山頭被易安買來以后就重建了一番,屋子里里外外都是他親自監工,在那座山頭上還建了一個亭子,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周圍幾百米的距離,甚至更遠。
月光零零灑灑的從天上泄了下來,星光把它們收集起來,帶著它們一起落到地上,滿目星光燦爛,明月光輝。
易安端著酒壺看著圓圓的明月,目光失神。
晚上的山上很冷,涼亭毅然,一陣冷飛吹來,他直接往嘴里倒了幾口烈酒。
剛擦完嘴,就看到月光下一個女子的身影從天而降,月亮原先在她的頭頂,后來她便往下墜落,一直往下墜落,月亮完全被她的身影給遮擋住了。
那女子在他身邊站立,甩了甩凌亂的頭發,把它往后撥了撥。
易安此時已經驚訝到說不出話。
那女子正是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朝夕相處的仙子。
他果然沒猜錯,她就是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