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里年中風雨斑斕開一次是薔薇,戲外刺蘼披棘是薔薇。我若交織,似前年山水圓扇半遮面,你是蝴蝶翩翩著羽衣,飛過的碎花海,花瓣尖才頂一片白衣勝雪。真的好像見過,夢囈香海里的垂絲海棠。
康安宮的庭院倒是別致,雖然也種著垂絲海棠,像融蠟般金光透亮的胭脂,也是粉腮,每每雨季便有雨點子失足這亭閣。
“這些破花枝子,凈元夫人喜歡王爺就種的到處都是,還霍霍本主這康安宮。”澄梅握著飛鳥依人紙木梳,輕梳著發絲。
在這亭子里,蕎涓也坐在圓石桌的一側,北窗高臥道:“有那長勝宮不幸嗎?奴才都往里頭擠。”
澄梅輕放木梳,悠哉道:“可別再提長勝宮了,這早些年太子府時這妾還少嗎?如今看來也就剩咋們幾個有孩子的了。”
蕎涓道:“倘若在一場殺戮里,能活著的除了我們有子相依,那就只有兇手幸存了。”
澄梅道:“長勝宮那位無子,自然沒必要和我們爭。”話剛落罷,敏德從宮門呀呀中穿入。
“怎的不到殿中梳妝,也有閑情逸致來外面整頓風流。”敏德瑞香溫柔相,毫不客氣的也坐下了。
蕎涓道:“你家主兒都那般了,你也不配來和本主聊談了,左右該回歸側嬪位分了,說來這太子府風波不斷,你個側嬪也活下來了,怕是也沾上了些貴皇子嬪的邊。”
敏德心中早已海浪風云卷,但面里還是微笑。
蕎涓有些避閃道:“你可別這么笑,怪瘆人的,別嚇著本主,老見你笑,不知肚里安的什么心。”
敏德傾斜笑面道:“住側殿的位分還可以獨享一宮,終究是王府的人少了,還是因為這飛鳥依人梳啊。”
澄梅耀武揚威道:“你可別碰這梳子,這福分你享不起,說來本主是該思慮思慮決兒該和什么樣的人交往了。話再說來,這王府風波之后貌似還有一位側嬪僥幸。”
蕎涓笑道:“是那日早會上的奴才名字的側嬪吧,那貴皇子嬪也虧的認識,她就是愛和奴才打交道。”敏德有些覺得不自適,但那二位也不知收斂。
澄梅應道:“你還叫她貴皇子嬪呢,該改口了。”
蕎涓破口笑道:“那些側嬪住的偏,王爺忙于戰事國事,怕是沒機會見上幾面了。不知妹妹以后可怎么辦。”敏德靦腆一笑,了之...
似冬來稚子金盆脫曉冰,彩絲穿起當銀掙;那般的爛漫,惠若跑來蕎涓身邊,還沒等開口,蕎涓便道:“若兒快去同和殿,你父王在那兒,高太妃也沒走。你去吱首歌,待父王高興了,給你賞糖吃。”說罷,惠若失落離去。
澄梅道“決兒能這般找本主,本主也不會這樣打發走了。”
蕎涓道:“可惜我生的是個女兒。”
澄梅掉舌掛鼓道:“這王府妾嬪可是史無前例的位分,朝中重臣之女也多嫁落這,庶子也是有一個一等大將軍封位的,只是為母的爭不爭的來,當然也得有機會爭。”
見話題聊向孩子,敏德也欲離去。澄梅立刻向前攔阻,拿出一罐烏梅湯,道:“還是老樣子,替本主送一碗湯去長勝宮,這樣送了許多年了。雖然雅琴皇子嬪的位分一朝一夕,但是斷了也沒得失了情分。”
這罐烏梅湯已不知經敏德之手送去長勝宮多少,只隱約記得是從澄梅懷胎開始,那時澄梅看肚子圓滾滾,便一副寄托一生的模樣。
潔玉軒可算是掙了把名氣,倒是要謝雅琴這一句冷嘲熱諷,算是蓋住了一邊雜勤府與一邊奉安殿奴才的喧鬧。
一紙宣上滿鋪朱砂淚,抖抖纖細手握蘸墨毛筆,書寫著一遍又一遍婉柔...
冬雪體恤道:“主兒別寫了,您名兒奴婢覺得可好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