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公孫玔頭搖成撥浪鼓一般,崇煜便接著道:“本王窮極一生只為尋一知己。那晚與萍兒姑娘邂逅,本王便知已然覓得!”
“萍兒?”公孫玔驚詫出聲,“可……萍兒她不過是個丫鬟,豈能配得上殿下?”
“世俗身份本王從不介意!若萍兒能入我悠王府,本王愿終身不娶,也不納妾,只求與她共度一生!”
公孫玔見崇煜說得情真意切,不禁動容,更為之驚嘆。
半晌,他才出聲道:“既然如此,其實殿下大可向家父開口,想必家父定會答應。畢竟萍兒并非在下的丫鬟,殿下何以會跟在下說起此事?”
崇煜道:“這不過是本王的意思,還不知萍兒姑娘的心意如何。若她不肯,本王也不愿勉強她。”
公孫玔笑道:“萍兒雖然聰慧俏麗,但終不過是個丫鬟。若能得到悠王殿下垂愛,可比將來配個小廝或是給我大哥做小妾強得多!”
“你大哥?”崇煜眸光閃亮了一下,神色不禁帶著幾分緊張。
只見公孫玔點頭道:“實不相瞞,在下有一同父異母的大哥,名叫公孫琨,與在下同歲,自幼跟萍兒感情甚好。有一次在下無意中聽家父跟家母說起,似乎有意將來把萍兒給我大哥做妾,不過因現在他們年紀都還小,所以想過幾年再說,以免大哥耽誤學業。”
崇煜聽了,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問道:“那……萍兒姑娘的意思呢?”
“這不過是家父跟家母的提議,并未跟萍兒和長姐提過,想必她們并不知曉此事。”公孫玔道。
崇煜沉吟了一瞬,道:“那便請玔兄弟回去替本王問問萍兒的意思吧。若她不愿意,便只當今日你我不過是一番閑話罷了。”
公孫玔連連答應,又和崇煜飲酒閑聊幾句,便告辭離開。
乘坐馬車回到公孫府,公孫玔便直奔公孫玉盈的庭院。
一進院子,就見公孫玉盈坐在庭院的秋千上蕩蕩悠悠,似有些心事。
見公孫玔進來,公孫玉盈起身上前,問道:“你今日不是去悠王府赴宴了嗎?這么早就回來了?”
“嗯。”公孫玔點頭答應著,眼睛卻四處張望。
“你找什么呢?”公孫玉盈問。
“萍兒呢?”
公孫玉盈面色微變,問道:“你找萍兒做什么?”
“我有話問她。”公孫玔道。
公孫玉盈眼珠微轉,道:“萍兒和蘭兒去布莊幫我拿取東西了。你有什么話就跟我說吧,待萍兒回來,我替你轉告她。”
“是悠王殿下托我問萍兒一句話,還說要親自問她才行。”公孫玔老老實實地說。
公孫玉盈心中一酸,面上卻不動聲色,輕笑道:“你難道還怕我替你問變樣了不成?爹罰你抄的書,你可抄完了?仔細他要你交給他!”
公孫玔被公孫玉盈這么一唬,越發不敢耽擱,便把今日賞花宴上與崇煜的一番話原原本本地告訴公孫玉盈。
公孫玉盈聽完,面色煞白,卻兀自強顏微笑。
公孫玔哪里知道公孫玉盈對崇煜的心思?接著說道:“我看得出,悠王殿下對萍兒是一片真心。還請長姐務必一字不落將我這番話轉告萍兒,且好好勸勸她,千萬別辜負了悠王殿下的一片深情!”
公孫玉盈打趣笑道:“難為了悠王殿下居然要你來傳話!只是你始終是個男兒家,和萍兒說這些話恐怕不太合適。還是我替悠王殿下轉達心意吧!你快回去抄書,我幫你勸服萍兒就是。”
公孫玔聽了公孫玉盈的話,不禁放寬心來,便再三言謝,作揖告辭。
公孫玉盈望著公孫玔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如暴雨之前的天空,烏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