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煜說話間,已有丫鬟奉上新茶。
兩人互請一番,便捧起茶盅飲了一口。
公孫禮這才似是無意地問道:“王爺頭上的玉冠甚是別致,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獨山白玉?”
“正是!”崇煜回道。
公孫禮笑問:“下官聽說,先皇當年用獨山白玉打造了一枚傳國玉璽,余下的便賞賜給王爺。而王爺便用來打造了一頂玉冠和兩枚玉佩。不知下官可否有幸一睹?”
“當然可以。”
崇煜不以為意,將腰間玉佩卸下來,遞給茗秋,向公孫禮道:“這塊白梅玉佩便是其中一塊,而另一塊……三年前本王已當作見面禮,贈給了秦太師之子,秦懷。”
公孫禮雙手接過茗秋遞來的玉佩,似是認真欣賞,耳朵卻仔細聽著崇煜的解釋。
一聽說那塊白蓮玉佩已送給秦懷,公孫禮不禁詫異地望向崇煜問道:“王爺是說,王爺已經將那枚白蓮玉佩送給了秦太師的公子?”
“不錯。”崇煜好奇問道,“公孫大人何以如此一問?”
“沒事,微臣不過隨口一問罷了。”公孫禮笑著說道。
崇煜見他如此,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仍是不動聲色,便又與公孫禮閑話了一番。
兩人不過談論些詩詞歌賦,崇煜又似是無意地問起了一些關于萍兒的事情。
公孫禮不以為意,在悠王府小坐半日便告辭離開。
崇煜親自送公孫禮出門,待他走遠后,心底那一抹不安的情緒才緩緩縈繞臉上。
茗秋問道:“王爺在擔心什么?”
崇煜蹙眉說道:“本王也說不清楚。只是公孫大人是皇上的恩師,皇上剛試探過本王,公孫禮便登門向本王問起那枚白蓮玉佩,本王總覺得兩件事情似乎大有關聯。”
“當年諸皇子奪嫡,王爺雖然不愿置身其中,但彼時朝中以秦太師為首的官員,仍擁護立王爺您為太子。如今雖然皇上登基,天下歸心,但難保皇上不會心存芥蒂,懷疑王爺您與秦太師等人暗中勾結,有所圖謀……”
茗秋所言,正是崇煜所擔心的。
他輕輕點頭,無奈地喃喃說道:“本以為不問朝政,做一個閑散之人便能置身事外。想不到,仍是天不從人愿……”
公孫禮回到皇宮,便將在悠王府所聽所見都一一告訴崇燁,不敢有絲毫隱瞞。
崇燁擰眉沉思了片刻,才問道:“公孫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當年諸皇子奪嫡,悠王殿下牽扯其中,皆因秦太師一黨的緣故。如今皇上登基,幾個親王之中,就數悠王殿下最安守本分。依微臣看,悠王殿下可能并不深陷其中。”公孫禮中肯地道。
崇燁冷笑一聲,道:“是嗎?若真如愛卿所言,這白蓮玉佩豈非是秦太師假借悠王之名,與崇釉國相勾結,欲謀我柏越江山?”
公孫禮把頭垂得更低了一些,說道:“微臣不敢妄言。只是微臣覺得奇怪,若悠王殿下參與其中,他大可謊說玉佩丟了或者被人盜取,何故要將玉佩贈與秦公子一事告知微臣,如此豈非令自己招惹嫌疑?”
崇燁冰冷的目光落在公孫禮的頭頂,懶懶說道:“說到底,愛卿始終不相信悠王會背叛朕?”
“微臣只是說出事實,并非存心偏袒悠王殿下,還請皇上明察。”公孫禮始終把頭埋在雙掌之下,不敢看崇燁是何表情。
崇燁冷眸微閃,懶懶說道:“朕當然相信愛卿對朕的忠心。至于悠王……朕自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殿選之日在即,此事容后再議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