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華妃逐漸收斂臉上的怒容,唇角揚起一抹僵硬的獰笑。
她陰狠的目光落在萍兒的臉上,咬著后槽牙,冷冷說道:“很好!本宮記住你了!”
萍兒卻只是將目光微微垂下來,神色一如最初。
反倒是公孫玉盈,微揚的唇角似含著一抹陰謀得逞的狡黠的冷笑……
只見華妃一拂長袖,怏怏說道:“本宮今日也乏了。念在你們剛進宮,不識宮中規矩,姑且寬恕你們這回!都回去吧。”
“是,嬪妾告退!”
公孫玉盈與楚蕭蕭等人異口同聲向華妃行了一禮,目送華妃憤然轉入內室,才紛紛轉身離開寢殿。
臨別前,毓顏目光始終落在萍兒的身上,神色意味深長。
陳才人不禁走向公孫玉盈,挖苦道:“公孫美人即便要巴結惠妃娘娘,也不必這么快跟華妃娘娘勢成水火啊。僅憑公孫美人住在鳳霞宮這一點,難道還怕將來沒有跟華妃娘娘交鋒的時候嗎?”
公孫玉盈神色冷清,看著她尚未說話,便聽崔才人輕笑說道:“豈止?公孫大人與秦太師在朝中如何對立,嬪妾在家中也聽家父提起一二。既然如此,難道公孫美人進宮見了華妃娘娘,還愁將來深宮寂寞嗎?”
說罷,陳才人和崔才人又掩面輕笑起來。
公孫玉盈面色不豫,沉色只道:“后宮不得議論朝政,難道兩位進宮之前,沒有好好聽教引姑姑說起嗎?若是沒有,今日之后可就得收斂一些了。否則,兩位這話要是傳到惠妃娘娘或者華妃娘娘的耳朵里,恐怕就不是在太陽底下跪兩個時辰這么簡單了!”
陳才人和崔才人被公孫玉盈一通搶白,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怏怏地瞪了公孫玉盈一眼,訕訕而去。
楚蕭蕭這才抿唇輕笑,上前向公孫玉盈行禮說道:“嬪妾改日再去美人的寢殿請安,先行告退。”
“楚才人慢走。”
公孫玉盈垂眸說著,目送楚蕭蕭遠去,才淡淡地吩咐身旁的萍兒一聲,踱步離開鳳嫻宮大門,往鳳霞宮方向去。
萍兒見四下只有她主仆二人,不禁出聲問道:“小姐一向言行謹慎,何以今日要如此莽撞,得罪華妃娘娘?”
公孫玉盈唇角揚起一抹冷意,一邊走著一邊掃了萍兒一眼,只道:“難道我今日不與華妃對立,他日她便能容得下我嗎?”
萍兒微怔,只聽公孫玉盈繼續說道:“既然與她對立是遲早的事,那我又何懼得罪她?更何況,惠妃與華妃在后宮平分秋色,我既然已經入住鳳霞宮,早些表明立場豈不是更好?”
“小姐就不怕,今日激怒華妃令自己吃虧嗎?”萍兒心中疑竇叢生,不禁說出顧慮。
公孫玉盈聞聲輕笑,卻踱步不語。
不知為何,望著公孫玉盈的背影,萍兒竟覺得變得陌生。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