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淺藍色蟒袍,面如冠玉的少年踱步走來。
佩璇一見到那少年,唬得渾身大顫,忙上前跪伏行禮道:“奴婢參見慕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慕王殿下?”萍兒愣怔地看著他,便是連行禮都忘了。
幸好佩璇在旁拉扯了她的衣裙一下,萍兒這才連忙跪地磕頭。
慕王目光悠悠落在萍兒身上,沉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慕王殿下,奴婢名叫萍兒。”萍兒恭順回道,唯恐自己有什么言語不當給公孫玉盈惹來麻煩。
“在哪個宮里當差?”慕王繼續問道。
萍兒猶豫了一瞬,終是說道:“回慕王殿下,奴婢是明霞殿的宮婢。”
“明霞殿?”
慕王正想著明霞殿住著哪位妃嬪,他身旁的小太監便湊到耳邊低聲提醒道:“是剛入宮的公孫美人的寢殿。”
“哦,原來如此。”慕王輕笑一聲,看向萍兒,繼續問道,“本王聽你方才對著小路子說話,不是還挺橫的嗎?怎么現在面對本王就怕了?莫不是,你只會欺軟怕硬不成?”
萍兒聞言,不禁抬眸望著慕王,冷聲道:“并非奴婢欺軟怕硬!奴婢對殿下恭敬,是因為殿下是尊奴婢是卑,奴婢不敢對殿下不敬。就像殿下因為砸傷了佩璇,而使公孫美人送給韓美人的珍珠項鏈破損,奴婢也不敢在心里埋怨慕王殿下,更不敢在嘴上責怪慕王殿下半句。”
“好伶俐的一張小嘴!”慕王唇角微揚,神色喜怒難辨。
他看向地上托盤中散亂的珍珠一眼,目光重新落回萍兒身上,聲音似變得柔和了些許,道:“你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在責怪本王。”
“奴婢不敢!”萍兒垂眸說道,神色卻沒有絲毫畏懼。
慕王目光似變得柔和了一些,轉身從身旁的小路子手中奪過圓球,吩咐道:“回寢宮,取一串珍珠項鏈過來。”
小路子頷首應了一聲,鞠身退了幾步而去。
“你們都起來吧。”
“多謝殿下。”聽到慕王一聲吩咐,萍兒和佩璇這才異口同聲,站起身來。
“看在公孫美人的份上,本王也不想為難你們。待會兒小路子會拿一條珍珠項鏈過來,算是本王賠給你們的。你們拿去當是公孫美人送給韓美人的禮物吧。”
慕王說罷,一只手掂著球,似笑非笑,轉身便走,甚是瀟灑。
萍兒望著慕王的背影,不禁愣怔。
只聽佩璇問道:“萍兒姐,咱們是在這里等小路子拿項鏈來嗎?”
萍兒垂眸看了一眼滿托盤的珍珠,有些無奈地道:“也只能在這兒等著了。”
忽似又想到了什么,萍兒抬眸看向佩璇問道:“我入宮之前聽她們說,一旦封王的殿下不都不能住在宮里嗎?雖然慕王年紀尚小,但始終宮里都是皇上的妃嬪,難道也不避忌一下嗎?”
佩璇輕笑道:“萍兒姐你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哦?愿聞其詳。”萍兒問道。
只聽佩璇說道:“這慕王殿下與皇上乃是一母同胞。我聽說,當年皇太后難產而死,慕王殿下卻活了下來,皇上對慕王亦兄亦父,便讓慕王殿下一直養在宮中,所以宮外很少有人知道有關慕王殿下的事情。”
“難怪,我只聽說悠王殿下深受皇上寵愛,卻不知原來宮里還住著這么一個慕王。”萍兒恍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