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燁似是自喉嚨里溢出一聲冷笑,松開萍兒,道:“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你嫌疑。”
嫌疑?什么嫌疑?
萍兒一臉茫然,望著崇燁,心中暗道:“難道皇上還是懷疑,佩璇之死跟她有關嗎?”
不行,她得解釋清楚,決不能因為她自己被冤枉而連累公孫家。
想到這里,萍兒正要開口,忽聽崇燁沉聲說道:“怎么還不脫?是要朕替你動手嗎?”
脫?
萍兒瞪大眼睛望著崇燁,一時間不知所措。
崇燁垂眸看著她此刻驚訝的表情,冷聲問道:“怎么你來之前,教引姑姑沒有教過你,應該如何服侍朕嗎?”
萍兒一張小臉變得煞白,即便她此刻穿著艷麗的粉色長袍,但望著崇燁那沉寂而幽深的眸子,萍兒亦覺得自己仿佛一絲不掛般立在他面前。
第一次面對男人如此熾熱且充滿占有的眼神,萍兒一顆心砰砰直跳,仿佛快要從喉嚨跳不出似的。
她微顫的雙手攀上胸前,緩緩解開衣帶,眼眶卻不禁漲紅,眼淚只在眼眶里打轉。
崇燁劍眉一蹙,低沉說道:“夠了!”
萍兒微愣,抬眸望著他,一滴晶瑩的淚珠卻悄然從臉頰滑落。
“朕不喜歡勉強。”崇燁拂袖轉身,“你既然不愿意,也不必留在這里。華陽殿甚是清凈,想必你去與陳芳儀作伴,倒是不錯。”
“華陽殿?”萍兒瞪大眼睛望著崇燁,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崇燁這才扭頭看向她,道:“今日你不是去過椒陽宮嗎?想必,陳芳儀的事你也清楚一二。”
原來,在這短短幾個時辰,皇上不但召公孫大人進宮打聽了她的底細,就連她進宮之后去過什么地方,見過什么人,皇上也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看來,傳聞說皇上生性多疑是真的……
想到這里,萍兒靈機一閃,連忙跪伏在地,道:“皇上恕罪!”
“你何罪之有?”崇燁雖然如此說著,語氣卻依然如玉石般冰冷。
“皇上之所以這么做,無非是懷疑奴婢是殺害佩璇的兇手,亦或者……皇上以為奴婢是他國派來的細作?”
此話一出,崇燁冷酷的臉頓時變了幾變。
他就這么立在萍兒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聲道:“你可知揣度圣意乃是死罪?即便朕能恕你不死,但僅憑你說出‘細作’二字,便已經犯了朕的忌諱。”
“眼下皇上視萍兒為通敵賣國的奸賊,并且要將萍兒扔去冷宮,由得萍兒自生自滅。萍兒命懸一線,想來也不會有比這更糟的事情了吧。”
聽完萍兒的這一番話,崇燁不怒反笑,冷哼一聲道:“你倒是聰明……”
萍兒道:“可萍兒自幼在公孫家長大,從未與外敵勾結,甚至連外人的面都很少見。怎么可能通敵賣國呢?而且,佩璇之死,的確跟萍兒毫不相干。后宮爾虞我詐,說不定佩璇舊居深宮得罪了什么人,所以被人所害。又或者是萍兒得罪了誰,所以對方以佩璇之死來陷害萍兒。萬事皆有可能……”
“你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要朕相信你,饒你一命。”崇燁語氣帶著輕蔑,卻絲毫沒有要寬恕萍兒的意思。
萍兒連忙垂眸,說道:“萍兒不過卑賤的宮婢,沒資格請求皇上相信奴婢,更不敢奢求皇上饒恕萍兒。只是,皇上乃是明君,萍兒相信皇上斷不會讓一個無辜的生命含冤而死。還請皇上給萍兒一次機會,能夠讓萍兒洗脫冤屈,抓到兇手,以慰佩璇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