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惠妃輕笑說道:“研磨的確是一門功夫,可能有助于作畫,本宮倒也是第一次聽聞。那就請萍采女主仆二人好好合作,也好讓宮里其他奴才都學習學習。”
“是,惠妃娘娘。”
萍兒福身答應著,轉身便上前立在桌案前,提筆沾墨,開始作畫。
華妃懶懶地白她一眼,目光掃向在座,唇角微抿,笑道:“各位姐妹都不必拘禮,再干幾杯。”
“敬華妃娘娘,敬惠妃娘娘。”眾嬪妃異口同聲,舉杯說道。
萍兒仍是埋頭作畫,并不抬眸看宴席上一群人此刻有多“歡樂”,仿佛自己是隔離在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雪妍心里有些替萍兒抱不平。她抬眸看了萍兒一眼,見萍兒仍是專心作畫,心無旁騖,當下又對萍兒更加欽佩。
于是雪妍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埋頭專心研磨,再不去想這本是華妃對萍兒的存心刁難。
一時間,宴席上載歌載舞,妃嬪們飲酒作樂,好不熱鬧。
一曲畢,惠妃看了萍兒一眼,微笑說道:“這作畫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也真是難為了萍采女。不知還有哪位妃嬪,能自告奮勇,再為大家獻上一技?”
此話一出口,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華妃冷笑一聲,道:“怎么一個個都啞巴了?剛才不是話滔滔不絕嗎?”
惠妃眸光微閃,正要說話,就聽華妃又說道“聽說萍采女之前是公孫美人身邊的丫鬟,既然萍采女都展示了才藝,又有如今她的宮婢從旁研磨,可謂是主仆二人齊上陣。何不公孫美人再為我等彈奏一曲,豈不是圓滿?”
崔才人和陳才人聞言,皆掩面笑起來,看著萍兒滿眼皆是奚落。
公孫玉盈心里明白,華妃之所以點名到她的頭上,無非是因為兩家在朝中互為政敵罷了。
可之前有萍兒的例子,她自然也不敢違背華妃的意思,唯恐被她借題發揮。
于是,公孫玉盈只得起身道:“嬪妾不才,樂理不通,倒不如題幾行字,應應景,還請華妃娘娘見諒。”
華妃之前放過了萍兒,讓她鉆了空子,眼下怎么可能再這么輕松地饒過公孫玉盈,于是沉聲說道:“本宮點名了要你彈奏一曲,你卻說要寫字。莫非是不把本宮放在眼里嗎?”
公孫玉盈剛垂眸說道:“華妃娘娘請息怒!并非嬪妾不愿遵照娘娘的吩咐,實在是嬪妾琴藝不佳,還請華妃娘娘恕罪。”
華妃正想借機發難,忽聽萍兒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華妃娘娘,惠妃娘娘,嬪妾已經畫好了!”
當下,眾人的目光全都朝萍兒看去。
只見她領著雪妍和兩名小太監上前,而那兩個小太監手中正握著畫卷的一邊,將一幅山水畫展示在眾人面前。
眾人一瞧,無不被那一幅畫所吸引,暗暗在心里稱好,卻不敢宣之于口,唯恐惹惱華妃。
只見那幅水墨畫,云淡天高,翠山環水,略定睛多看上幾眼,便仿佛置身其中,令人流連忘返!
華妃驚詫了幾秒,旋即心里的妒忌和憤怒之氣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