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唇角微揚,心中自然得意,卻也不見公孫玉盈起身,只將目光轉落在惠妃身上,抿唇微笑道:“不過公孫美人生前和萍采女情同姐妹,這份感情可不是宮里其他人可比的,所以如今皇上人在驕陽殿,就算你此刻趕去,只怕也不會有人說你什么,更不會讓皇上不滿。否則,你打扮得如此嬌艷去驕陽殿,知道的會說你與萍采女姐妹同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想趁著皇上在驕陽殿,找個借口,想多些機會親近皇上呢。”
惠妃聽出華妃言下的挖苦之意,心中頓時不悅。
她與華妃平級,自然用不著像公孫玉盈那般看華妃的臉色,當下冷笑說道:“華妃此言甚是。正如華妃方才所言,華妃倒也是以為萍采女沒了,皇上政務繁忙,想必也無暇過問,因此才會打扮得如此艷麗。否則,不知道的人也還誤以為,華妃是許久不見皇上,所以盼著能穿得艷麗些,好能讓皇上多看上兩眼呢。”
“你……”
華妃聽了惠妃這話,當即氣得面紅脖子粗。
正要發難,卻見惠妃轉身笑盈盈地向公孫玉盈道:“你快去吧。也只有你與萍采女的這份交情,想必你去送她最后一程,定是不會有人說什么的。那些風涼話,你也就當耳邊風吧。”
公孫玉盈向惠妃點了點頭,才向惠妃和華妃福身又行了一禮,道:“時候也不早了,嬪妾就不打擾兩位娘娘賞花了,嬪妾告退。”
“哼!”華妃白她一眼,只怏怏地把頭扭到一邊。
惠妃心中得意,微笑向公孫玉盈說道:“去吧。”
公孫玉盈點頭,這才得意地瞟了華妃一眼,踱步離開。
一直到了驕陽殿外,只見王長英領著小袁子立在寢殿外。
見到公孫玉盈走進,王長英上前行了一禮,問道:“公孫美人,您怎么來了?”
公孫玉盈眼眶一紅,眼淚只在眼眶里打轉,哽咽道:“我聽說萍兒死了,所以……來送她最后一程。”
想到萍采女生前與公孫玉盈情同姐妹,王長英自然對公孫玉盈的話深信不疑,更何況還見到公孫玉盈熱淚盈眶的樣子。
他輕輕點了點頭,向公孫玉盈說道:“此時皇上還在里邊。之前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許入內。這樣吧,奴才進去向皇上通報一聲。”
“有勞王公公!”公孫玉盈感激地望著王長英。
王長英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于是簡單地囑咐了小袁子兩句,便轉身踱步進了屋里,向崇燁通報。
崇燁聽完王長英的話,想到萍兒生前對公孫家感恩戴德,更何況萍兒與公孫玉盈從小一起長大,此次萍兒就快離開了,只怕公孫玉盈也會有許多體己話想要跟萍兒說,于是沉聲吩咐道:“請她進來吧。”
王長英答應著,便退出了屋里。
萍兒躺在床上,雖然看不到周圍的一切,但卻將屋里的一舉一動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聽王長英說,公孫玉盈要來給她“送別”,萍兒心里便如蜜一般甜。
暗道:“還是小姐最疼我,如今我這就要走了,卻是連跟她親口道別都不能,哎!想想,真是有些慚愧!只盼今晚過后,能找機會給皇上傳遞一封書函,希望皇上能夠早日立小姐為后。雖然皇上本就有此意,可若是我再親口給皇上提提這意見,心里也會好受一些。”
正想得出聲,耳邊只聽到兩串腳步聲走進屋來。
“臣妾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是公孫玉盈的聲音。
“公孫美人不必多禮,平身。”崇燁沉聲說道。
“謝皇上!”
公孫玉盈心中一喜,微笑著站起身來。
她望著崇燁,唇角微抿,正要說話,卻被崇燁冷聲打斷:“你來得正好!”
公孫玉盈一愣,望著崇燁滿眼詫異。
正不知道崇燁這話是什么意思,只聽崇燁已說道:“你可用過午膳了?”
公孫玉盈本想說沒有,可想到此時午時早已過了,更何況傳膳的人也必然會告訴皇上,想來自己撒謊只怕會惹來皇上猜疑,反而不妙。
想到這里,于是公孫玉盈點頭說道:“臣妾已經用過了。聽說皇上一直在這里守著萍采女,想必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吧?這里便交給臣妾吧。皇上可現行去用膳,午睡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