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茗秋已微笑立在長廊處,向萍兒鞠身說道:“王爺在屋里等萍兒姑娘用膳呢,萍兒姑娘且隨奴才進去吧。”
萍兒點頭,算是應允,便踱步跟著茗秋入內。
一進屋,只見滿屋竟布置著新鮮的粉色百合花。
花開滿屋,屋子里香氣襲人,竟是連飯桌上的菜香氣息都給掩蓋住了。
萍兒不禁一愣,只見崇煜端坐在餐桌前,見她來了便微笑站起身來。
“想不到王爺的房間,竟布置得如此清雅?”萍兒帶著幾分懷疑和不安,柔聲問道。
崇煜笑而不答,只伸手向萍兒柔聲說道:“萍兒姑娘且先坐吧。”
萍兒點頭答應著,便在崇煜對面坐下。
這時,茗秋微笑上前,向萍兒說道:“姑娘與王爺好好用早膳吧,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萍兒聞言,不由得渾身一顫,陡然想起了昨晚的夢境。
茗秋似乎看出了萍兒的顧慮,于是又溫聲安慰道:“姑娘請放心,奴才就在門外。若王爺和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出聲喚奴才一聲便是了。”
萍兒聞言,這才輕輕點了點頭。
茗秋微微一笑,這才退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隨著茗秋房門關上,屋里的視線似乎暗了一下,但卻又不是十分的明顯,因為屋里各處都點著蠟燭。
蠟燭的隱隱火光與屋里的百合花香相互輝映,給人一種溫暖而舒心愜意的感覺。
崇煜看向萍兒,微笑說道:“萍兒姑娘不會介意與我公用早膳吧?”
萍兒搖頭,抿唇微微一笑,說道:“王爺盛情邀請,萍兒怎么還會介意呢?”
崇煜說道:“這原是我的一點私心……萍兒姑娘請放心,用過早膳之后,我自會送你去質子府,與文淵相見。”
萍兒微笑說道:“王爺的為人,我又豈會不放心呢?”
話剛說完,萍兒不禁又想起了昨晚的夢境,心里對崇煜越發生出了一抹愧疚。
正想著,忽聽崇煜微笑說道:“我還以為,萍兒姑娘會因為昨晚的事情,而對我心生芥蒂了呢。”
萍兒微笑說道:“怎么會呢?況且,我能夠跟王爺把話說清楚,心里也舒心了不少。更何況,之前花燈節與王爺相識,大家又一起泛舟湖上,想來也是一種緣分。如今萍兒要離開柏越國了,說句自抬身價的話,王爺不嫌棄萍兒視萍兒為良朋,為萍兒踐行,萍兒心里高興還來不及呢。”
崇煜見萍兒笑面如花,心里微微一動,不禁忘情說道:“若我不止是當你為良朋,而替你踐行呢?”
萍兒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望著崇煜的眼神帶著幾分疑惑。
只聽崇煜說道:“你可知道百合的花語?”
“百年好合。”萍兒脫口而出。
可一出聲,她便不禁后悔了,臉頰不禁微微一紅。
崇煜點頭說道:“不錯,百年好合。”
萍兒微微垂眸,不敢與他炙熱的眼神相對。
只聽崇煜繼續說道:“萍兒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我曾經發過誓,今生定要與一情投意合的女子共度一生,這個女子須是我一生的知己。”
萍兒聞言,不禁抬眸望著崇煜,只聽他繼續說道:“那日花燈節與萍兒姑娘邂逅,我便視萍兒姑娘為我一生知己,心中暗暗發誓,今生定要娶你為妻。想不到,后來萍兒姑娘竟然選擇了入宮,我便只有默默地等,等什么時候萍兒姑娘會跟我說一聲‘愿意’。”
萍兒心中一動,只聽崇煜繼續說道:“不曾想,后來竟然聽說皇上冊封了萍兒姑娘為采女,我便告訴自己,是一定要死心了。誰曾想,皇上后來竟召見我,告訴我,讓我安排你做文淵的婢女,讓他去柏越國。”
崇煜說到這里,不禁有些激動,眼睛里閃耀著希冀的光。
萍兒見他如此,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聞聲喚道:“王爺……”
尚未想到應該再向崇燁說些什么,只見他微笑著繼續說道:“萍兒姑娘請放心,我此刻向你說這些話沒有別的意思,更沒有冒犯姑娘的用意。只是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夠再見姑娘,若我不說出心里所想,只怕將來會后悔。”
萍兒垂眸只道:“王爺不必再說了。其實王爺的心意,我昨晚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王爺的心意,萍兒知道,也心領了,只是無福消受。”
崇煜淡淡一笑,道:“萍兒姑娘不明白……我今日說這些,請姑娘一同用早膳,只是希望姑娘能幫我完成我最后的一個心愿罷了。”
“王爺的心愿?”萍兒望著崇煜,眼睛里不禁充滿了疑惑,問道,“王爺的心愿是什么?若萍兒力所能及的話,自然會竭力替王爺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