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寒微愣,對上萍兒的眼神,堅定地說道:“我自然是要勸你離開!如果你不能的話,那就休怪我要將此事告知太后了!”
萍兒又道:“可,我若不是呢?”
楊若寒似乎不信,冷笑一聲道:“萍采女之前在柏越國,何其受崇燁皇帝的寵愛。若非前來安陽國做細作,又如何能出得了這皇宮呢?”
萍兒眸光微閃,不悅說道:“這一些不過是楊大人的揣測罷了。我不妨實話告訴楊大人吧。其實,我是從皇宮里偷跑出來的。襄王殿下只是因為……曾經在我入柏越國帝宮之前,與我有些交情,所以這次有他幫忙,只謊說我是他的貼身侍女,因此隨他隱姓埋名,來到安陽國。我真的沒有其他惡意,只想能夠在安陽國,安度余生!”
楊若寒輕笑一聲,道:“你以為這樣,我就不相信你嗎?”
萍兒急道:“那你要怎么樣才肯相信我所說的話?”
楊若寒不答,只是道出心中疑問:“崇燁皇帝對你甚好,你為何要離開皇宮,離開柏越國?”
早在來時的路上,萍兒便已經想好了如何圓謊。此時見楊若寒這么問,當下也不遲疑,便道:“不錯,皇上是對我很好,可他太過冷漠,并非我喜歡之人。楊大哥你也應該記得,當初在柏越國皇宮的時候,我就經常翻墻去找隔壁的陳芳儀作伴。楊大哥你仔細想想看,若我果真是安于待在皇宮的話,又何必要冒著殺頭的危險,幾次三番去找陳芳儀呢?”
楊若寒聽了萍兒的話,覺得甚有幾分道理。
只是此刻聽她提起陳芳儀,楊若寒眸光微微一閃,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他目光有些緊張地向緊閉的窗外望了望,確定周圍應該不會有人偷聽,這才將身子略傾向萍兒,問道:“陳芳儀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萍兒聽了楊若寒這話,不由得面色微微一變。
之前她聽陳芳儀的言語,已經心里清楚,楊若寒是知道陳芳儀并非真的瘋了的事實。
正想到這里,只聽楊若寒已經冷聲問道:“你知道,陳芳儀并沒有瘋,對不對?”
萍兒望著楊若寒,心里兀自想著,是否應該接楊若寒的話。
楊若寒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逼問道:“你之前曾多次去過陳芳儀的寢宮,應該知道的,對不對?”
萍兒聽到這里,便也不再隱瞞,點頭道:“不錯!我的確早就知道了。只是這關乎陳芳儀的生死,不能隨便向外人道明。”
楊若寒聽了萍兒這話并沒有太多驚訝,顯然是早就已經猜到了。
只是,他的眼神中掠過一抹遺憾,道:“如此說來,你也知道陳芳儀的真正身份,更加知道陳芳儀究竟為何會裝瘋賣傻?”
萍兒美眸掠過一抹短暫的不安,點頭說道:“對,不錯。”
楊若寒聞言,不由得整個人都愣怔了。他顯然沒有料到,萍兒竟然會回答得如此干脆。
若萍兒一直否認,或許楊若寒還能肯定,萍兒就是崇燁皇帝派來安陽國的細作!
可是偏偏,萍兒卻什么都承認了,這反而令楊若寒有些捉摸不透。
但也有可能,這是萍兒的“逆向思維”——她就是因為知道楊若寒會這么想,所以才反其道而行。
想到這里,楊若寒心里越發擔心起來,沉默著半天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萍兒見他如此,于是勸說道:“楊大哥,想來你也沒有將陳芳儀的事情據實稟報給蕭太后吧?”
楊若寒聽了萍兒這話,眸光微微一閃,目光落在她純凈的小臉上,似是在用眼神問她為什么會知道。
萍兒看出了楊若寒眼神里的詫異與疑問,唇角不禁微微揚起一抹輕笑,說道:“倘若楊大人你果真告訴了蕭太后的話,只怕以蕭太后的脾性,早就派人潛入柏越國皇宮,殺了陳芳儀了吧?”
說道這里,萍兒抿唇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聽到從柏越國傳來妃嬪駕崩的消息,可見蕭太后并不知道陳芳儀的事情。”
楊若寒安靜地聽萍兒說完,不禁抬手鼓掌說道:“萍兒姑娘真是聰明的女子!難怪柏越國的皇帝對萍兒姑娘你寵愛有加!就連之前有’龍陽之癖‘的皇上,昨晚也從皇后的寢宮走出,寵幸了萍兒姑娘你……”
說到這里,楊若寒眸光微微一閃,繼續說道:“只是不知,萍兒姑娘究竟是用了何種本事,居然能夠讓一向不近女色的皇上,對萍兒姑娘你如此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