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關小弟你不是學徒?”
關秋笑了笑:“我是還沒出師的學徒,從前在師父那兒就喜歡東問西問,別說師父,就連師兄們也一個個全都嫌棄我煩。后來張博士招了我做事,只有他每次都覺得我那些問題很有趣,又給錢,又給材料,比我爹娘對我都好!”
盡管這話說得并不算很清楚,但謝萬權到底是聰明人,連忙追問道:“那之前的新式紡機,是你做的嗎?”
“不是,是張博士畫了圖紙,趙四哥和羅大哥他們做的。”關秋在院墻邊上摸索到了開啟的機關,打開了密道,隨即就自顧自地下了臺階,也不管背后謝萬權有沒有跟上來,頭也不回地說道,“張博士本來給了他們很多賞錢,但奇思妙想都是張博士的,誰也不能居功。”
聽說那新式紡機并不是關秋做的,謝萬權心下稍安,暗想到底年紀擺在那兒,一個張壽就已經很嚇人了,要是每一個少年都能有卓越的才能,那別說是他……朝中那些尸位素餐的年長者豈不是都要羞死?
他又問了兩句,得知趙四和羅小小還是得到了一筆豐厚賞錢,而且日后那紡機也許會叫趙羅紡車,他還是暗自感慨,心想張壽真是不圖虛名,否則就叫張氏紡車,外人還能說什么?
當最終走完那長長的臺階,腳踏實地時,謝萬權就發現,空氣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渾濁,四周的油燈雖說有些昏暗,但從通道走下來之后,他就發現頂部竟然還鑿壁引光。等到他看清楚了這是一個方圓至少二十步的石室,心里不由想到這里不知道花了廬王多少力氣。
然而,這些原本應該埋伏甲兵,存放武器的地方,如今卻是堆放著無數木制零件。
“謝公子你看這個,張博士說,重物懸掛擺動,按照我們一般人想象,自然是從高處墜落,擺動一周用時長,但實際上并非如此……”
“謝公子你看,一個銅球,一個石球,同樣大小不同重量,從同一高處竟然同時落地。”
“謝公子你看這個……”
謝萬權被關秋拖著看了一個個奇特小實驗,想到了半山堂中據說常有這樣的實驗,而且這樣的課叫做物理,他一下子明白了之前張壽那些書箱標簽的由來。然而,關秋拿出來的下一個例子,卻讓他大為震驚。
“張博士說,水既然能用來帶動水車,于是用來澆地。那么,燒開的水能把鍋蓋上壓的重物掀翻,這樣的推力能不能用來做別的?比如說,拉動或者推動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