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丫頭……也怪張壽,他都不知道勸一勸!
朱涇正這么想時,九娘和朱瑩已經進來了,張壽則是緊隨其后。這時候,太夫人已經聽完了朱廷芳的稟報,此時見九娘含笑拉著朱瑩,母女倆一臉的理直氣壯,她不由得搖搖頭道:“瑩瑩雖說莽撞了些,但皇上知道她性格,她要跑過去卻什么都不說,那反而顯得假。”
“說了就說了,那樣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日后也不用怕他東山再起。知道皇上的態度,大郎去滄州也能從容方便一些。雖然朝廷里頭能去收拾局面的人很多,但論身份,論才能,論人品,確實沒人比大郎更加合適。更何況……”
太夫人頓了一頓,這才笑呵呵地說:“大郎你不是一直都在為你那位恩師奔走嗎?你此行滄州,要是能順順當當把局勢收拾好,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談何容易。”朱廷芳雖說默然靜立,但朱涇卻忍不住開口說道,“滄州那邊先前的情況我也打探到一些,官商勾結,大皇子從中漁利,簡直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如今為了遮掩,多半會用出某些更加駭人聽聞的手段,也不知道大郎過去能否來得及!”
朱涇的判斷基于他自己的消息渠道以及經驗判斷,在場的眾人自然誰都不會懷疑。而緊跟著,張壽就挨了自己的準岳父一記眼刀。
“解鈴還須系鈴人,張壽,事情進展到這幅光景,你難道不該指點指點大郎?”
“談不上指點。”張壽知道躲不過這一遭,當下就把皇帝提到的那些信息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隨即方才講了講張琛和張武張陸在邢臺用的手段。
當聽到張琛冒充二皇子的心腹蒙騙了那些邢臺大戶,隨即又左手倒右手地那番操作,滿屋子的人都聽得嘖嘖稱奇,九娘更是忍不住笑道:“從前我聽瑩瑩提起張琛,只說他只會仗著家世,不過敗家二世祖,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還不是阿壽教得好?”朱瑩喜滋滋地夸耀道,“否則張琛也就在京城窩里橫而已!”
“也是秦國公鼎力支持。”張壽把秦國公給張琛的錢和人略提了提,朱涇和朱廷芳還只是驚訝,太夫人和九娘卻相視一笑。
“恐怕不只是秦國公,秦國夫人雖說素來事事都聽秦國公的,但自家兒子出門在外做那么大的事情,她這個做母親的能不擔心嗎?別說錢,就是要她傾其所有,她也會鼎力相助。要是秦國公真的對張琛不聞不問,信不信秦國夫人能把她的臉撓出花來?”
說這話的時候,太夫人帶著幾分戲謔,而九娘卻點點頭道:“要是我,大郎二郎在外頭吃苦受累,我也自然沒法坐視。瑩瑩就算了,她會鬧騰,又有阿壽,吃不了虧。”
“娘,你就這么偏心啊!”朱瑩頓時嗔怒地叫道,“那大哥這次出去,你給他什么?”
妹妹剛剛還在和自己爭執不休,如今卻轉過來為了自己向九娘要好處,朱廷芳只覺得著實五味雜陳。眼見九娘瞟了自己一眼,隨即就笑說了一句話時,他不免有些惶恐。
“和秦國公一樣,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當然,人都是你爹的,我可是一個人都沒有。”說到這里,九娘就笑吟吟地說,“倒是瑩瑩你和阿壽,不該給你大哥大變一回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