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那就沒有后來了!”葛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除了證明太祖皇帝學富五車,連數萬里之遙的語言都能略通一二,還有什么用?如今朝中寥寥幾個知道太祖遺稿的人,公認太祖皇帝自己創造了一門語言!”
“所以那馬騮山地道里的東西,我聽朱大郎說過,你不去追究就對了。你要是拿著從前借那把文字鎖,還有密信的手段去算他的遺稿文字,很可能是白費時間。記住,誰讓你干你也別干,哪怕是皇上親自開口也一樣!皇上那人最是任性,想著一出是一出。”
堂堂皇帝被這么說,足可見在平日求學和治政時給葛雍這個老師留下的印象……
張壽心里這么想,臉上卻是嚴肅至極地行禮應道:“是,學生謹受教!”
“別給我裝老實!你之前說什么從太祖遺稿中發現了什么橡膠樹,還弄到了海外來的種子……什么太祖遺稿你竟然能看懂?在我老人家面前裝神弄鬼,你也不怕朝中某些人直接把笏板甩你一臉!”
知道葛雍也就是借機提醒,張壽呵呵一笑,這才低頭說道:“老師放心,我明白您的擔心,但事在人為,再說,太祖遺稿興許并不是只有文字?”
當師生二人回到縣衙時,張壽方才得知,他要人送的那兩匹綢緞,他和葛雍出門之后不久,華氏綢緞莊的人就送到了長蘆縣衙。因為他不在,此事直接報到了朱廷芳那兒,因為阿六也跟他出去了,于是,他那位未來大舅哥,先自己掏腰包給他墊付了二十貫。
想到自己出門的時候還給張琛帶過話,讓人先給錢,可如今錢卻由朱廷芳給了,他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可還沒等他琢磨張琛怎么就至于手慢到讓朱廷芳搶了先,那剛剛告訴他這個消息的門子卻賠笑解釋道:“那綢緞是朱將軍把張公子和二公子都叫過去說話時送來的。”
“如今這會兒,張公子和二公子也還在二堂,您要不要去看看?”
得,別看張琛平日里耍橫……在朱廷芳面前,這位秦國公長公子還真心橫不起來!
話雖如此,張壽倒是想不明白,朱廷芳訓弟也就算了,把張琛也一塊拎過去是什么鬼?可就在這時候,那門子又小心翼翼地說道:“對了,蔣家大少爺已經來了,還有之前跟過您幾天的那一對祖孫,如今人都在縣衙西廳里等著……都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
今早的出門并不在張壽的事先計劃之內,此時聽到蔣大少來了,他并不意外。可聽到那所謂一對祖孫,他就知道老咸魚和小花生一塊來了。只不過,把蔣大少和這一老一少兩撥人湊到一塊去等他,他卻想想都覺得滑稽。
橫豎兩匹綢緞的錢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又不會一直占著大舅哥便宜,張壽就先把葛雍送回房,然后暫時不管可能正在朱廷芳那里遭受疾風驟雨洗禮的張琛和朱二,徑直去了西廳。一到門口,他就聽到里頭小花生的抱怨。
“叔爺,我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