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還有更好的選擇。讓阿六去帶人捉鬼并不僅僅只是他的玩笑話,按照皇帝的個性,也許可以動用花七那批人?
張壽在心里這么想,心里倒很期待某些作惡多端的家伙撞到這些人手中的光景。雖然很多人都認定什么有光必有暗,犯罪不可避免,但是,他卻希望某些十惡不赦的家伙能鏟除一點是一點。
他笑著附和了劉志沅,隨即軟硬兼施地把這位老大人拉上了這條船——當劉老大人得知初試去試吃的人當中,屆時不但會有隨機抽取的百姓代表,也有他和葛雍齊景山褚瑛這樣的致仕官員,還有各種形形色色的花樣,當即就慨然答應。
自然,能吸引劉志沅這個“頑固”老官吏上船的并不僅僅只有這樣一樁看似與民同樂的喜慶節目,而是張壽挑明,日后這樣的御廚選拔,將會年年舉辦,形成一個風尚,順便把外城那一大片一度荒廢的地皮,完全利用起來。至于那一大片地皮,毫無疑問,是皇帝的。
但是,在這所謂御廚選拔大賽之中運作土地,提升價值后或租或售,以及后續開展活動所得的一應收益,全都歸公學所有,這才是打動劉老大人的關鍵!
陸三郎簡直是對張壽佩服得五體投地——什么借用民間力量來舉辦御廚選拔大賽,充分調動各省會館的積極性,提高各大知名酒樓飯莊的參加度,吸引京畿地區百姓前來看(多)熱(消)鬧(費)……這些都是他昨天在張壽的啟發下很快就想出來的。
然而他想到的是自己投資囤地,頂多是拉上趙國公府,讓皇帝插一腳,然后大家樂呵呵地數錢,卻沒想到張壽竟然并不僅僅是拉皇帝掙錢,而是說服皇帝把收益反過來投入公學!
這就是所謂的……以商養學?
張壽見說動了劉志沅,就笑道:“皇上的口味素來有些喜新厭舊,吃多了的菜難免就想要換個花樣,一年換一次御廚正好。那些御廚退出來可以繼續作為老店的招牌,而其他手藝好的大廚也有發揮的地方。當然更重要的是,等到明年,很多海外食材也可以用得上了。”
老咸魚這時候自然喜形于色,但與此同時卻也有些遺憾。
他這次上京,生的花生倒是帶了不少,番茄醬也帶了兩瓶,可其他東西卻是不適合在這白天依舊還有些炎熱的天氣攜帶,就連番茄醬他都生怕會壞……說起來,滄州距離京城實在是有點遠。
但如果能夠在京城也開一家藏海下院呢?
老咸魚精神大振,突然大膽地主動開口說道:“張博士,你剛剛說在外城的那塊荒地……不知道能不能撥出一點兒,我讓藏海帶幾個徒弟上京,帶一點海外的種子過來,在附近現種現摘現做,也好讓人吃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這想來能更快地有利于海外種子推廣?”
你這老小子竟然這么快就想到了農家樂?
張壽早就知道老咸魚這人腦筋很好使,此時就似笑非笑地說:“你不覺得就算是他插上翅膀飛過來,也未必來得及種地嗎?更何況,藏海和尚理應是情系鄉里,扎根鄉土的典型,他能舍得丟下滄州父老到京城來?”
屁的情系鄉里,扎根鄉土……那死和尚只不過是和他一樣,擔心被當初讓他們出海尋找太祖下落的家伙找著,于是才和他一樣往犄角旮旯里一蹲而已。人怎么會不缺錢?
想到這里,老咸魚索性直言不諱地說:“一文錢難死英雄漢,這死和尚收了那么一堆徒弟,卻是頂多只能讓人吃飽,穿暖都做不到,哪里會不想賺錢?”
“滄州城里的人是因為太祖的緣故,多生孩子也多半硬挺著自己養,但城外這么大,鄉民養不活的孩子隨處一扔的多了,而且多半是女孩子。可他一個大男人,養著一群小和尚也就算了,哪里還能養女孩子?十幾個人托付一個寡婦帶,不少都還沒到做女紅養家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