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想都不想就上前死皮賴臉地在太后身旁坐下,笑吟吟地撒起了嬌。
“太后,雖說皇上點了頭,還撥了一點錢,消息也傳揚了出去,阿壽還拉到了劉老大人幫忙,但錢不嫌多,人更不嫌多,您有錢出錢,有人出人,干脆從手指縫里漏點錢漏點人出來給我們行不行?這樣我還可以到外頭打您的旗號,就說太后也很贊同這樣的選拔。”
“你呀,不但不讓人省心,還喜歡惹是生非,讓我說你什么是好?”
太后簡直被朱瑩的無賴給氣笑了,伸手戳了戳這個曾經小粉團子似的丫頭,側頭看見張壽一副但笑不語,自得其樂的樣子,她最終還是心軟了。年紀大了,又經歷了這么多事,看這樣心意相通的金童玉女,怎能心中沒有一點觸動?
“玉泉,去開我的箱子,秤五十兩金子出來。對外頭就說,皇上要公平選拔御廚,我很支持,但既然他把御膳房收歸宮中,不再由光祿寺管,又開了內庫來做這件事,那么,我這個當太后的干脆便也來助助興,出五十兩金子資助。”
對于從小到大就從眾多長輩那兒得到好東西無數的朱瑩來說,五十兩金子真心不算什么,她那根本戴不完的赤金項圈,大大小小的南海珍珠,各種質地的玉石,來自南洋錫蘭等地,巧匠磨制的寶石,以及從太祖皇帝開始就令西南某個小邦進貢的翡翠……全都是論箱子的。
可太后此時這五十兩賜金,卻是代表認可她和張壽去做的這件事,因此,她自然喜滋滋地連忙過去拉著張壽一同謝過,隨即就借口留地方給太夫人和太后說話,笑吟吟地拽著張壽一塊先出去了。
她這一走,太后就嘆道:“真希望能如瑩瑩所說,讓人因此就忘了廢后。”
“忘記不可能,但少些關注,卻是可能的。”太夫人的看法自然謹慎,但隨即就笑道,“張壽最初折騰這件事時,是為了讓人別只揪著滄州、光祿寺和九章堂的事不放,卻沒想到突然會有廢后這樣一件天大的事殺出來。能有多大作用,就看他們能折騰到多大了。”
皇宮這種地方,自然不適合說什么悄悄話,事實上,張壽也就是跟著朱瑩逛了一會清寧宮——而且這真心談不上十分軒敞的地方,其實不到一刻鐘就轉悠完了——隨即太后就命人叫了他們進去,卻原來是太夫人要回府了。
而除了朱瑩強行“討”來的五十兩黃金,張壽還得了一方歙硯,一塊雞血石印章——前者他鑒定不出好壞,但后者乍一看他就意識到價值不菲。至于賞賜他這兩樣東西的名目,太后直接就用了一個最好的理由——生辰禮。而朱瑩干脆是揣著一匣子好東西走的。
而等到離開皇宮,這次沒再坐馱轎的張壽就和太夫人道了別,卻還拉了朱瑩與自己同行。當他二人到了蕭成的宅子,見到陸三郎時,張壽就直截了當地說:“陸三郎,拿出你最大的本事,八月十五的第一次初選,你給我提前造出最大的聲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