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朱宏在打發走其他人之后,毅然決然地……自己也跟了進去!因為他覺得,自己如果繼續杵在門口的話,那就太醒目了。而他一進司禮監外衙,卻發現這外人口中頗為神秘的地方,不但很幽靜,很空曠,而且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沒人!
看門的沒有也就算了,他都已經擅自闖進來了,好歹也有個人出來喝問一聲吧?可這連一個人都不露頭是怎么回事?難道都在里頭攔阻朱瑩,于是抽不出空來對付他這么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越想越覺得憂心忡忡,朱宏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往里闖。然而,外院沒人,當他來到第二進院子的時候,同樣沒看到半個人影,以至于他甚至有一種退回去到外院東西偏院去張望一下浪費點時間的打算。然而,還沒等他付諸行動,就只見一個人滿臉怒色地出現在他面前。
不是別人,正是朱瑩!
瞧見朱宏竟然跟了進來,朱瑩臉上那怒色頓時化作了愕然:“你怎么進來了?算了,進來就進來了,這鬼地方里里外外一個人都沒有,這司禮監難道就不怕有人闖進來把東西都搬走嗎?帳房那邊抽屜都沒鎖,里頭還有銀子和銀票,就好像逃難似的!”
朱宏那張臉頓時變得無比精彩。這偌大的地方竟然真的……沒人?
不會是因為想要避開朱大小姐的鋒芒,于是上上下下都撤了吧?這也太離譜了,就算大小姐脾氣大,可司禮監到底是宦官第一衙門,哪怕有尚宮局那些女官分權,可到底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更不要說楚寬從小看著皇帝長大,深受信賴……他一定是猜錯了,一定!
然而,就在司禮監外衙斜對面,東安門大街盡頭,金魚胡同街角那座茶館二樓雅座喝茶的楚寬,當面對呂禪那小心翼翼請教,如此傾巢而出,是否有什么大行動的時候,他卻坦然說道:“沒什么行動,我只不過是希望你們避開那位暴怒的大小姐。”
見呂禪一張臉都快驚得變形了,楚寬就好整以暇地笑道:“事情是我讓你去做的,時間緊任務重,首尾也沒有特意去收拾,如果朱瑩真的大張旗鼓去查,人手夠的話,很容易就查到司禮監外衙身上了。朱瑩打上門來,你們留下吃虧,那就干脆退避三舍好了。”
呂禪足足老半天才想出了一個合理的理由:“您是為了讓皇上覺著朱大小姐跋扈?”
“你想多了!皇上就喜歡朱瑩的簡單直接粗暴,跋扈點兒算什么?”楚寬隨手放下手中茶盞,毫不在意地說,“我沒打算讓那些朝臣覺得朱瑩跋扈,因為這根本沒必要。我算計了她的乘龍佳婿,又不想給她賠禮,只好躲一躲。你放心,很快就會有人把她勸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