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的在京城有些名氣,一直都是幫某些官宦人家做一些斬草除根的臟事,小人知道很多大戶人家的陰私!還有,小的知道這個收錢辦事的圈子,別看朱大公子新官上任,把京城一再清理掃除,可小的這些人藏在最深處,他卻不知道!”
“只要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馬,小的愿意出面指證!”
原本只以為抓到的是小蝦米,可現在聽這番話,張壽不禁笑了。雖說不是什么大魚,但這至少是一條挺肥美的泥鰍。雖說他對于所謂各家大臣的所謂陰私其實也不感興趣,但他還是看了一眼跟過來看熱鬧的楊好和鄭當。
在他那冷峻的目光注視下,兩個少年不情不愿地低頭退了下去。而這時候,張壽才看著阿六道:“試藥的事情,我之后再問你。給我把人帶去密室!”
得到了張壽這樣的吩咐,阿六這才翹起了嘴角,隨即上前拽起江卓兒的頭發直接拖走。比起他剛剛拖人,此時那簡單粗暴自然更甚。
而頭發被揪,頭皮劇痛,雖說很想拼命掙扎,但身上三處中箭的地方都尚未剜去箭頭,若是再頑抗說不定會被打殘,倒霉的江卓兒不敢掙扎,只是在那拼命求饒:“六爺,饒命啊!張學士饒命啊!小的真只是受人指使,而且小的不完全是貪財,是別人拿小的家人要挾……”
然而,最不喜歡旁人多話的阿六卻是用一個動作回擊了他這喋喋不休。人直接掏出一塊手帕,簡簡單單塞在了人的嘴中,恰是堵住了人后續那些話。
等到把江卓兒帶到了張壽書房地下那一座完全獨立且隔絕的密室,阿六點起油燈后,見對方環顧四周,整個人顫抖得如同篩糠似的,他就笑了起來。
而他這笑容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那簡直是比鬼都可怕。再加上江卓兒看清楚這密室墻壁上釘著鐵鏈和鐐銬,那墻壁顏色也仿佛有些深沉,仿佛浸透了血跡,雖說沒看到十八般刑具,但哪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良善之家會在地下設這種刑房嗎?
京城人都說這位少年成名的張學士溫文爾雅,貌若謫仙,可如果看到這一幕,他們一定會醒悟到之前那都是錯覺吧?這哪是謫仙,這是九幽歸來的人魔才對!
想歸這么想,站直了也是一條兇漢的江卓兒卻不敢露出半點怒色,眼見阿六毫不費力地將他雙腕雙腳扣死在墻壁上的鐐銬中,不敢抗拒的他只能咿咿嗚嗚拼命想要說話。
好在這一次,他聽到了一個如同仙樂一般的聲音:“阿六,把堵嘴布除了吧,免得一個不好他鼻塞了,人就悶死了。”
阿六斜睨了被鎖在墻上滿臉哀求的江卓兒一眼,這才隨手取出了那塊堵嘴的帕子扔在地上。眼見人大口大口吸氣,他就轉頭看向張壽,仿佛是在問,可要繼續嚇唬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