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士。”
葉氏這一聲稱呼,曹青青這才回過神,隨即差點沒咬著自己的舌頭。這就是趙國公府的乘龍佳婿,朱大小姐的夫婿,也是那位六爺的少爺?哎呀,怪不得坊間都傳言說人長得如何如何好看,這簡直是太好看了!
原諒她淺薄,她實在是想不出好看之外的第二個形容詞!
張壽雖說沒見過葉氏,但那樣冷艷的女子,還帶著一個看上去就愣頭愣腦傻乎乎的小丫頭,而且人還能進了他和朱瑩的新房,因此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朱瑩口中的這位葉小姐。
于是,聽人叫破了自己的身份,他就笑著打招呼道:“葉小姐,瑩瑩提到過你很多次,多謝你今日能賞光,也免得瑩瑩獨自在新房無聊寂寞。”
見張壽說得誠懇,葉氏雖說一向不太喜歡和男子說話,卻還是客套了兩句,也順便提了一句,這會兒劉晴和四皇子還在新房之中。一側頭看見曹青青還在那偷端詳張壽,她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隨即就咳嗽一聲。
她本以為如此就能把這小丫頭的魂給喚回來,可沒想到曹青青固然是一個激靈回過了神,但那卻是直接一閃身躲在了她身后,就仿佛張壽是什么洪水猛獸似的。哪怕知道小丫頭完全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因為初見如此容貌風儀的男子,于是心生驚懼,她也擔心張壽心生不快。
“張學士,青青年紀小,不懂事,還請您……”
沒等葉氏把話說完,張壽就呵呵笑道:“沒什么,葉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我要為阿六之前那任性給你和曹姑娘賠個禮。他這九出十三歸的把戲也不知道是怎么個無師自通的,”
葉氏沒想到張壽也知道那次九出十三歸的戲碼,一時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說阿六有理吧,在她的認知中,放高利貸那是絕對沒理的;可要說阿六沒理吧,人又沒有逼債,只不過是變相讓她將來帶著曹青青一塊去女學教授女子防身術而已。
而她在微微猶豫的時候,曹青青卻鼓足勇氣從她背后探出頭來:“張學士你別冤枉六爺,那把彈弓我真的很喜歡,但要是他不借我錢的話,可能我這輩子也許能買得起,但未必會舍得,現在我能天天拿著這把彈弓,心里實在是太感激他了!”
“九出十三歸沒什么的,我們滄州那邊不少錢莊放錢,也都是這么干的!”
此時此刻,張壽發覺自己無話可說,再看看葉氏,就只見這位冰霜美人恰也是一臉無奈,很顯然對曹青青的這種性格已經習慣了。于是,他只能干笑一聲,隨即忽略了這個很讓人出戲的小丫頭。
“今晚葉小姐應該回不了通州,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借宿在家母那兒。”張壽說到這里,隨即就自失地笑了起來,“是我孟浪了,葉小姐應該早想到這一點,想必已經和親友說好了,若是因我挽留就推翻前言,免不了被人背后詬病。這樣吧,我再借你兩個護衛。”
“京城內城雖說治安不錯,但畢竟是晚上,還是多帶一點人更穩妥。我也是借花獻佛,真正借你護衛的是瑩瑩。畢竟,和趙國公府那些人的訓練有素相比,我家那些小家伙們除了阿六,無論武藝還是經驗,都還差得太遠。他們去送你,指不定是葉小姐你們倆保護他們。”
此話一出,就連素來冷面的葉氏也不禁莞爾,而她身后的曹青青則是直接撲哧笑出了聲。等發現自己太不莊重,小丫頭又直接腦袋一縮,就猶如縮進殼子里,自以為如此別人就看不見自己的小烏龜。
里頭的朱瑩聽到外間張壽在對葉氏說話,可想要插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打算說的話,竟然全都被張壽給說完了,她頓時沉下了臉。可正當劉晴擔心她是不是會吃醋生氣的時候,朱大小姐聽到最后半截話,卻又轉怒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