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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陽,草堂。
這幾日扶蘇都不在,可苦了卓草。平時他還能摸摸魚,只用上一堂算學課。現在倒好,連語文課都得讓他來上。剛開始他就靠著股熱血辦學堂,想讓這些稚童今后也能為官為吏。這年頭只要能識字,那就能秒殺八成以上的人。
高官肯定得要看政績,但小吏還是沒啥問題的。好好干個幾年有個爵位,那也總比在泥巴地里頭干活強。
他的想法是好的,可實行起來真的累……
先前他上學的時候,覺得當個老師賊爽。年年有三個月的大長假,還能有雙休。可等他自己上手后,那真的是心力交瘁!
他不是師范專業出來的,全憑自己所想去教。天賦好點的那還行,有些成績差的能讓卓草急的撞墻。如果是不用心的,他罵兩句也就算了。有些就是怎么都學不來,還用著種極其無辜可憐的眼神看著他,能把他給看自閉咯!
卓草坐在講臺前,望著六七十個稚生那滿是求知欲的目光。“今天咱們來講講秦國歷史上的名人,你們也來說說都知道有誰?”
天天念千字文識字,卓草反正是吃不消。
正好現在有空,他就當是閑聊了。
雎鳩率先舉手。
“來,雎鳩你說說。”
“我知道懷清,她是天下第一女商人!巴寡婦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數世,家亦不訾。清寡婦能守其業,用財自衛,人不敢犯。”
“嗯,的確。”
卓草點點頭,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上懷清二字。
“還有嗎?”
“武安君,白起!”
“不錯不錯。”
“應侯,范雎!”
“還有嗎?”
“文信侯,呂不韋!”
卓草一一將他們的名字和爵位寫下來,而后揚起抹笑容,“那可有人知曉商君的?”
“商君徒木立信!”
“對了。”
卓草隨手把名字寫了上去。
卓彘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來,面露不解。
“先生,這君是什么爵位?我記得,秦國二十級軍功爵位中并未有君爵……”
他是前幾日剛回來的,還肥了一圈。張良來信專門提及此事,說是把卓彘扣在河東簡直是虧大發了。這家伙的胃口簡直是驚人,頓頓大魚大肉,一頓飯能吃兩斗粟米。他要是再晚回幾天,怕是能被卓彘給吃破產咯!
“君爵啊……你們有人知道嗎?”
這些稚生全都是茫然搖頭,不明所以。
“你們覺得這兩個爵位哪個大?”
“肯定是君爵,武安君戰功赫赫嘞!”
“明明是徹侯大!呂不韋被封為文信侯,封地有蘭田十二縣,河間十五城,食河南十萬戶!同時期的長安君成蟜可有此食邑?”
胡亥重重的哼了聲。
別的東西他不懂,這些他能不懂嗎?
要論徹侯之最,那絕對是非呂不韋莫屬。封文信侯,享食邑十萬戶,這等封賞在歷史上都是數一數二的。
胡亥現在做完農活后,已經能來上課了。只是苦了李鹿,他估摸著還在掏糞咧。按照李鹿的說法,他得想辦法再找個人來接他的班,不然他非得掏糞掏到死不可。
李鹿知道,卓草就是公報私仇!
就是因為痛恨李斯,所以瘋狂的為難他!
“胡驊,你說的也不全對。現在的確是徹侯最尊,但在之前可不是的。”
卓草微笑著搖搖頭。
其實他起初也不明白,都是蘇荷和他說的。